“但是,想法是无二的吗?”
“………还是说无论你是天姿卓越的人,还是最无知的人,却只真正存在一种与他人一致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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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我知道你的用意所在,我有直观的理解与认识,只要我把自己视为独立的自我,我的想法就会脱离他人的想法———我的焦虑、恐惧与悲伤就会与其他人脱离。”
“………我觉到自己将广大的人生天地缩小成了狭隘的、微不足道的琐事———可以纠正我。你是否在说我并不是独立的自我?我的想法不是我的?我的头脑不是我的,从未独立于其他人?这是你的意指吗?这是你的终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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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觉出‘终论’这个词不太恰当。终论意为定论、终结。我们并不是定论任何事,我们只是想指出来。这种定论限制会令我们的查探变得狭隘。”
“………其实,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你的想法与其他人的想法大体相似。你的言语听来也许有所不同,例如各地土话。”
“………然而,十里城的你与立陵城的他,都会思考。十里城的人与立陵城的人遭遇不幸时,都会觉到痛苦、失望、恐惧。这很常见,尽管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与众不同。”
“………你或许也认为———‘我’的悲痛与他人不同,‘我’的孤独与绝望完全与他人相悖。”
“………因此,我们只是想指出,不是断言,不是定论,就内心深处而言———你就是其他人。”
“………你的各式反应和其他人一样。你的头脑不是你的,它已经历经了无数个岁月。”
“………因此,我们应该深深地质疑是否存在独立的自我。人是个整体,我们就是其他人。古今万古,天地同一。这并不是绝假、虚无的,当我们一同论述亡灭的真相时,这个说法至关重要,不可或缺。”
“你对这些问题怎么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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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丰:“我必须说这些问题让我很困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区别于你,区别于其他人。”
“你所说的似乎是事实,但我必须好好想一想,我必须整理一下你之前所说的所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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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觉知的敌人。如果你打算思考一下我们之前的谈话,与自己争论、探讨并分析一下我们的谈话,那么可能会花些时间。不论如何,我们应该暂停一下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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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以上是李元丰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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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村,一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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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一如昨日,小道童出来扫地。见到的傻还没走,也不说话只管扫地。扫完地照例进门,然后关门。
的傻就这样站在门外等着,不想到了正午竟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直到深夜,北风也越发强劲了。
好歹等到雨停,却是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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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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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出来不见的傻,却只见一个“水人”站在门前。
小道童扫地,发觉的傻碍事。便说:“让让………”
岂料的的傻声音便如天外来音般说:“让………不了,冻僵………了………”
小道童无奈,只得将的傻身周及门口清扫一番,便回身进了院门。
随着“咣当”一声,大门再次紧闭。
此时的傻身上的饼早已吃光,只得生挨着再过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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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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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便觉得周身发烫,精神恍惚。
小道童出来见到的傻身子筛糠一般的抖,便走过来问说:“你打算在这生根,来年春天发芽再生个傻子出来么?”
的傻并不言语,闭着眼睛只是抖。
小道童扫完地,便一如既往的关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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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时辰,院门开了。
小道童端了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白饭,还有一碟青菜。
“我师父怕你饿亡,病亡了。命人备了饭菜,快吃吧。”说完道童将托盘放在的傻脚前地上。
便又回身进了院门,照旧是“咣当”一声院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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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院门又开。
小道童出来收拾碗筷。
———却见饭菜早已凉了却半寸未动。
小道童端起托盘回身走了。这次关门便没再开。
的傻在门外又站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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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天一亮。院门再次打开。
中年道人走了出来对的傻说:“我师父说,叫你回去,莫要执着。”说着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的傻脚下。
的傻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却从嘴中飘出一句话:“俺不走!!学不成,亡命罢了!!。”
中年道人看了的傻一眼,也不说话,转身进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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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大门关上,的傻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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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到深夜,的傻再也挺不住。
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多时,院门打开。
一名疾步如风的老者,走出院门来到的傻身前站定。
———此老者身着月白长袍。虽是须发皆白但双目炯炯有神。
他身后恭敬的站着四人,皆是青衣道人之扮,年纪皆在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