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西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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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这厅里的众人皆走的差不多了,空留下太爷、西门夜说、管家、阿铁儿、听雨之时。
太爷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口,复示意众人皆饮用,旋缓开口:“今日虽然偶有烦心事,不过夜说得胜旋来,扬太爷府之威风,却是开心了!”
西门夜说面色酡红,一脸的醉意,接过醒酒汤,一口喝完,重的放下碗来:“未知何事烦了心绪!却且说来,使夜说观瞧,或可谋划一二!”
管家却是没喝多少酒,清醒无比,直接说:“今日得上头来报,朝廷可能不日颁旨,预削减各城卫所队的队饷开支!”
“什么?”西门夜说听得,立时大嗔。“这。”
瞧得西门夜说此番动静,太爷不觉的稍皱眉头,只是毕竟今日是西门夜说的大喜之日,不便出言斥苛,微咳嗽了一声。那边的管家却是吓得满头大汗,两分酒意却是醒了:“少爷慎言!”
“………”
西门夜说话一出口,便已知自己此言不妥。
若被帝衣卫,厂番子听去了,少不得吃帝上的追斥,是一头大汗,偷眼瞧太爷,却发现太爷无过多斥训的意思,微放下心来:“卫所队是城防的本,不能随便裁撤,可是朝廷不给足够的队饷,只得咱们自己想法子了!”
太爷听得西门夜说这般,是放下心来,点头:“那夜说却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西门夜说眼珠子一转:“无卫所队,难保们京都百姓安宁,不如咱们直接向百姓增加一成赋税,供养大队何如?”
“胡闹!”太爷却是重声说,“百姓如今日子本就萧条,何如能再加重赋税,若咱们这么做,与那山贼、马派却有何异?何况们太爷府本就不能太过主掌地方事务。若咱们擅加赋税,被言差弹劾,却是算完!”
“是!”西门夜说本拟献出了一条可行的策略,望能复得太爷的夸奖,不想换来的竟是训斥,一张脸却是憋的通红,分不出来是酒醉或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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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息嗔!”阿铁儿却已瞧出来西门夜说的窘迫,“世子只是想解决问题,意不在坑害百姓,太爷不必如此苛斥的!”
“是!”太爷是稍静了下来,想到今日是为西门夜说庆功,歉意的瞧了西门夜说一眼。
西门夜说却乖觉,瞧出了太爷的意思,自承说:“却是夜说虑事不周,休怪!”
“无妨!”太爷见得西门夜说认承,轻笑说,“日后多思慢想就是,轻易莫说出来!”
“明白!”西门夜说点头,虚心接受。转而暗的对阿铁儿点头,以示感激。
太爷已是微觉合意,继续:“那如今之计,当何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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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儿却是自书房开始,一直心里默想着这个问题的解决法子,已微有头绪:“敢问太爷,此次消减的队饷,皆是针对各大城防卫所队的么?”
太爷听得眼前一亮:“不错!阿铁儿有何见教?”
“不敢!”阿铁儿摆手说,“敢问太爷,觉得其他地方的卫头会同意消减队饷吗?”
太爷听到这儿,却已明白了阿铁儿的思路,轻笑:“不会!不说其他,便是那立陵城、大同镇的卫头皆不会同意的!他们养的兵、马是京都的几倍之多!若削减了费用,只怕………”
管家却是明白过来,点头:“不错!远的不提,就说那大同镇的卫头。他不但有一万多的自家队,便是那大同镇的边卒,亦由他辖制。若削他的队费,只怕大同镇皆得乱了!”
“是的!”阿铁儿闻言信心大增,点头说,“既如此,咱们却不必如此诧慌,只须联合各地的卫头,能够联名上书,请求帝上收回成命,相信帝上瞧到这些卫头皆一致,只怕他是不得不思而后行啊!”
“阿铁儿此言,实乃拨云散雾啊!”太爷朗声大笑说,“不错,咱们何必做那当头的,若是大同镇、立陵城两地的卫头舍不得裁撤大队,必然就是反对这条帝旨,只须咱们联名上书,帝上自然就会明白!”
“爷!”管家这时补充说,“咱们不但应联合众多卫头,咱们亦可联系朝中的士大夫,言明此事!他们却是知此事的重要,必然会为各地的卫头们争取。”
“不错!”太爷点头说,“内阁首辅南阁老。管家,便代本太爷前去拜会一下他,求他在廷议中提论此事!”
稍顿,复瞧了一眼西门夜说:“夜说,就代去拜会一下立陵城的卫头,请他一齐联名上书!大同镇那里,本太爷就亲自走一趟,咱们三方齐发,这件事,刘金就成不了,哈哈哈!”
“是,领命!”换做以前,若是阿铁儿解决了问题,西门夜说少不得冷言讥讽,今日西门夜说且是大捷,得了诸多赞赏,刚复得了阿铁儿的解围,当下欣然领命,对着阿铁儿投以赞许的目光。
阿铁儿见得问题真的能如此这般的被解决,却是心下大喜,他倒不是意在立功什么,只是他知这件事是刘金挑起的,他心里怒嗔刘金祸端,只要能挫击刘金,他却是不遗余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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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是了,事宜速不善迟,若帝旨下来了,到时候再办,只怕就得多生波折!咱们皆下去休息,明日一早,立即出发!听雨、阿铁儿。西门府无人的这段日子,却得尔两人多照拂一下了!”
“是!”听雨、阿铁儿齐声领命。
几人皆相望一笑,分散开来,走出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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