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白来回踱步,神情有些焦虑。伤了林未小侍卫的兵刃,李陌一说是侍卫的专属手刀,可凶手再怎么傻,也不会用有这么明显特征的兵刃杀人吧?
李陌一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专属手刀各地都是差不太多,并不少见,每个府长官邸中的侍卫佩带的,都是此刀。要查的话,那便如大海捞针。
翻阅完了案卷,李陌一终于是了解到一些细节。
李陌一沉着脸,看着案卷上的几行文字记载陷入了深思中。
当年曾家是苏州一户名门贵族。
苏州曾家
根据记载,当年曾家灭门案中活下来的人,也只有家中二女儿曾不言一人罢了。
而根据案卷上新添加的几行文字记载,那曾不言三年前已经离世了。
李陌一心中有诸多疑惑。案卷记载中,当年曾不言受了重伤,四处求医,医半仙说回天乏术,只得离去。后来有人在一处山头附近找到了她的墓
这新添加上去的几行文字记载实在草率,也没个前因后果,看的人一头雾水。
易仙看了后也是一脸错愕,眉头深锁,思索半晌,犹豫说:“难不成,曾不言没死这案子真是她来寻仇了?”
李陌一思忖良久,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若这记载不错,那人受了重伤,回天乏术,还说医半仙都救不了她,这世上或许再无人能救她。就算她没死,也很难再有气力寻仇。”
易仙叹了口气,一时语塞。
随即,李陌一与易仙相视一眼,二人都只有一个想法。这案卷上记载,几乎毫无价值,唯一能确定的,当年苏州曾家之事,确实有些猫腻。
想了想,李陌一转身向宋大白问说:“许煜大举人昨天夜前,除了春柳阁还去过什么地方?”
宋大白眉头皱了下,思索说:“许煜大举人”忽而,他抬头惊呼说:“是君来楼!”
“君来楼?”
李陌一怔住了。
昨日一整个白天他几乎都在君来楼一层茶馆中。人多声杂,对于来往的客人也没太过在意。
安丘镇是贸易必经之地,住客很多,而君来楼是安丘镇上的第一酒楼,店中住客是从四海八荒而来的。其中自然有西南之地的人,西南之地的百姓历代养蝉虫,这许煜大举人去过君来楼,那中蝉虫的事便也可以解释了。
可有一点疑惑之处,西南之地离安丘镇尚且千里之远,而且他们和这许煜大举人素不相识,毫无过节,千里迢迢来到这,就为了下个蝉虫?
李陌一有些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对许煜大举人出手?
或许是受人指使?
李陌一再次翻开了春柳阁的案卷,眉头不由得深锁起来。
只见案卷之上,有一处地方记载到:十一月十三日,许煜、方壮入君来楼,片刻后离去丁庄在其离开约半柱香后出君来楼。
李陌一指着案卷,向宋大白问说:“方壮是什么人?”
宋大白淡然说:“方壮啊,是我们安丘镇上另一位大举人,他经常和许煜一同洽谈。许煜遇害当晚,方壮是唯一陪在他身上的人,现在那方壮受了伤,被我关在府邸中暂时保护着。”
李陌一点了点头,想着待会可以向这方壮好好盘问一番,念至此,又开了口,“那这丁庄呢?”
宋大白一脸疑惑,应声说:“百里村的村吏小主,怎么了?”
“百里村村吏”
李陌一冷笑了声,不住地摇头。
前几天的赵寡妇一案,他刚刚去过百里村一趟,却是凑巧,这案子也和那地方有点联系。
这丁庄这般说来的话,丁庄就是整个百里村的村吏了。
李陌一往后翻了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说:“许煜出事那夜,丁庄也有出入春柳阁的记录。宋兄啊,这样的细节,你们疏漏了?”
宋大白冷哼了声,“当然没有。”
宋大白自然没有漏掉这个,事发后他就已派人盯着丁庄了,可此人却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更何况他是一村村吏,在百里村就是职权最大的存在,要动他,总得有证据。
宋大白先前也曾想过将此人缉拿盘问,但怕打草惊蛇,且他爹宋府长只说让他查案,若需缉拿嫌疑之人,得先向他通报一声。
李陌一摆了摆手,笑说:“现在也不用去在意什么石万天了,我可以确定,此事与丁庄有关。”
一旁的易仙凝了凝眉,沉声说:“先别急,林未小侍卫现在还昏迷着,这事还得他亲口证实,否则咱们这说法到了宋府长那,依旧是没有实质证据。”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瞧,就见林未由另一个侍卫搀扶着进了门。
林未小侍卫缓了缓,向众人将昨夜之事说了一遍。
原来,他奉了宋大白的命令先去春柳阁打点,回来的路上想到去东边市集买点吃的,却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那几人的佩刀正是侍卫专属手刀,其中一人右手虎口上有块青痕。
林未小侍卫叹了口气,“那人我见过,是百里村村吏丁庄的一个贴身护卫。”
李陌一疑惑,“你见过那人?”
林未小侍卫点了点头,“确实见过。当初在丁庄府上见过,此人功夫路子奇怪,便记住了。丁庄无意间提过,那人是他花大价钱请来的侍卫。”
这下李陌一和易仙都愣住了,宋大白更是有些迷茫。
这人若是丁庄的贴身侍卫,既然要灭口,又为什么做得如此明显?这件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