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犹豫了一会,便屈服了,接过银子,把她所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然后有点惶恐地退了出去。
卫仲道的脸上露出冷笑,张东?很好,一个海外来的书生带着五个手下竟然敢打自己未婚妻蔡文姬的主意,竟然一步步施展诡计取得了蔡家父女的信任,用了这样一个拙劣之计推延婚期,如果让他得逞,有这一年的时间,不知还有什么诡计,我岂能让他如愿?
他思忖片刻,便走出门去,潜到蔡邕房间外面,静静地等待。
夜色渐深,很快就过了子时。
蔡府万籁俱静,没有任何声音,似乎连往日里喜欢喧嚣的小虫也处于睡眠中。
蔡邕缓缓爬起床,在房间中来回走着。
在床上躺了一天,浑身发痒,骨头发麻,再躺不下去。
或许是感觉气闷,他拉开了房门,探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便走出门来,在门外散步,同时深深地呼吸着。
“深夜散步,岳父好兴致,小婿有礼了。”
卫仲道猛然从墙角跳出来,对蔡邕深施一礼。
蔡邕傻子一样愣住了,暗中大叫糟糕,自己装病竟然被卫仲道看破了,这可怎么办?
“岳父你的腿其实没有骨折,只是扭了,所以才恢复得这么快。”仲孙道冷冷说,“那么婚期就不必推迟了吧?”
“要推迟,必须要推迟。”蔡邕说。
“为什么呢?请给小婿一个理由。”仲孙道脸上全是怒气,大声喝道。
“理由?”蔡邕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到理由?
仲孙道愤怒地说:“我卫家不是一般的门阀,我仲孙道也自认不是庸才,论文,不弱于其它少年俊杰,论武,足够纵横天下。岳父,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性格耿直,那个神秘的张公子绝对是黄巾余孽,懂得一些妖法,蒙蔽了你和文姬,听说他还在南门外没走,我这就带一千家兵去杀了他。”
“明天我和你去河东,但请你不要乱来。”
蔡文姬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闺房,看着仲孙道,冷冷说。
“如果我非杀他不可呢?”仲孙道又是高兴又是愤怒,高兴的是蔡文姬答应和他去河东完婚了,愤怒地是,她这样做却是为了保住那个男人的性命。
“张公子不是黄巾余孽,他是一个才气横溢的才子,我钦佩他的才气,和他没有任何私情,你认为他该杀?你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蔡文姬责问。
“他蛊惑了你和岳父,让岳父装病,推迟婚期,说明他居心叵测,这样的人岂仅仅是才子?我岂能不防微杜渐灭杀他?”卫仲道杀气腾腾说。
“不管你信不信,爹爹他这次的确摔断了腿,是他用神奇手段疗治好龖的,你不要忘恩负义。”蔡文姬说。
“我不相信世龖界上有这样的妖法!即使有,也愈加证明他是黄巾余孽,此人我必杀。”仲孙道说。
“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们一刀两断。”蔡文姬脸上全是坚定。
“岳父,你看看,她还说和那个妖人没有私情?”仲孙道气得浑身发抖,看着面色难看的蔡邕说。
“文姬和张公子没有私情,张公子也不是妖人,更不是黄巾余孽,我言尽于此。”蔡邕说。
“好,好,好,就算他不是妖人,不是黄巾余孽吧!这种只懂得纸上谈兵的书生,对我而言,就是一只蝼蚁。放他一条生路又有何妨?”仲孙道得理不饶人,高声说,“今夜月色很好,现在就启程去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