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巨兽的背上站着,看着飞出巨兽身体内部的这艘飞船。
卢小鱼等人并没有在飞船船舱内,而是站在飞船的背上,顶着灵力护盾。
穆勒扶了扶眼镜,说道:“慢走,不送了。”
“按照这个灯塔的指引行驶,很快就能到达那个基地…只不过那是智人的领地,你们要小心些。”
彭晓道:“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这只巨兽吧,我看牠这样折腾不了多久,说不定就会折腾而死。”
“这只巨兽三天两头飞到这条河中,接受着那样巨大的冲击力,即便牠拥有无限的生命,但也有可能中途夭折的可能啊。”
穆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这个事情,我也很担心,但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啊…只能每当牠发作的时候,用mí_hún术去迷惑牠。”
敖烈说道:“你是说,牠停止发疯的原因是因为你对牠使用了mí_hún术?”
“这样治标不治本,长期以往,牠的大脑也会因为被长期使用mí_hún术而萎缩的,到时候即便灵魂归位,也没有一个可以让灵魂安置的地方。”
mí_hún术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会让灵魂寄居的识海萎缩,就像一座洁净的湖水,被污染了一般,原来居住在湖中的鱼儿,因此不再适应这里的生活。
灵魂也一样需要一个地方安置,如果这样的地方被破坏,那灵魂将重回宇宙本体。
这对于灵魂的拥有者而言,无异于变成了植物人!
星空兽虽不是人,但长期以往下去,牠也会变成植物兽!
身体会凭借仅剩下的那点意志行事。
这样说来,当这只星空兽的识海被彻底损坏的时候,那么这只星空兽便再也不受控制,而会疯狂的一次又一次的跃入这条河中。
让强大的冲击力,河水中的冰刺,寒冷不断的冲刷牠的躯体,直到牠的躯体支离破碎。
彭晓道:“所以说这只巨兽的最后结果是死亡?为什么不直接打碎那魂灯让牠的灵魂重获自由呢?”
巨兽的双瞳迷糊,似乎还未从迷惑中清醒,但从这双眼里,卢小鱼似乎看到了什么。
像是悲伤…
就像那逆流的寒水。
悲伤逆流成河。
林雨柔道:“是有什么隐情吗?难道打碎魂灯会有其他的问题出现吗?”
穆勒叹息着道:“魂灯中寄居着主人的一缕魂魄,这是他复活的希望所在,如果我打破了魂灯,主人的灵魂也就永远消失在这片天地间了。”
星云里的颜色此时变了,变成了夕阳的颜色,仿佛是星云中的某颗恒星的寿命到了尽头,终于坍缩了,爆发出了它生命里最强烈的光芒,照亮了整块星云一般。
这是两难的抉择,如果打碎魂灯能让巨兽恢复正常,让这座坟墓永远存在下去,但却使墓主人真正的陨落了。
“到底是该如何做?如果你是我,你会这么做?”穆勒的眼中满是悲伤和痛苦。
巨兽忽然咆哮了起来,似乎是对穆勒的话表示抗议,大家都不由捂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巨兽安静下来,牠的眼睛依旧迷糊,和穆勒一般满是悲伤和痛苦。
穆勒对着巨兽说道:“对不起了老伙计,我在你的身体里呆了两百年…我也不想你这样……”
看着巨兽身上的那些痕迹,全是因为跃入逆流所造成的伤痕,一条一条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巨兽的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
穆勒也流下了眼泪,说道:“我真的想将灵魂归还给你,但……这会……”
他不忍再说,只怕自己再说,就真的忍不住去打碎了魂灯。
其实逝者已逝,又何必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呢?一缕灵魂就想妄图复活?这简直是个笑话。
林雨如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却什么都没说。
卢小鱼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一样没说。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不说,是因为何必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说出这样的话呢?
已经守护了两百年,主人复活的事情,或者已经成为他活下去的信念。
逆流的河前,巨兽在哭泣,老者也在哭泣。
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穆勒道:“所以每一次遇到巨兽发作,就好像我自己发作了一般,我在迷惑牠,其实也是在迷惑我自己。”
“虽然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但主人一天不复活,我便只能一天这样。”
“我感觉我都快要崩溃了…”
说着穆勒跪了下来,仿佛是在跪拜主人的在天之灵,又或者是对巨兽的愧对之拜。
“我害怕我会失去这份信念…如果失去了这份信念我固然还能活着,但却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要知道失去信念,是比失去任何事物都要可怕!”
大家安静的听着,身体微颤着。
但凡能够说出这话的人都是好人,或者说善良的人。他能够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支撑他的信念,不得不让人感动。
敖烈叹息着道:“真是可怜的人…这只兽也是可怜的兽。”他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烟点上,吐出了一串串的烟圈。
“只是…你的信念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破碎了…只要这头巨兽死了…你所守护的是不是也就消失了?毕竟这巨兽是埋葬你主人的存在。”
“那具尸体应该也是借着这只巨兽体内世界不存在时间因素得以长期保存是吧?”
“如果这只巨兽死了…你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