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玉莫名其妙地被轰了出来,她脸色极为难看,回到院中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暗暗揪着手帕,她心中恨恨地想,我以后定要出人头地,不再看府中任何人的脸色,叶明珠,你未必比我过得强,还有叶繁锦,你定嫁不得个好人家。
她在心中骂了一个遍,这口恶气才逐渐退去,冷静之后,她回想叶明珠说的话,找出其中关键的地方,显然叶明珠已经对太太说了将四娘嫁出去之事,可是太太又是什么态度?叶明珠为什么而不开心?
一切的一切没有答案,叶明玉不禁有些心烦,昨个生母掀了桌子,在这个时候她又不能去找生母商量,真是麻烦。
一连几日叶繁锦都没有得到太太出门的消息,她不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难道父亲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将叶明玉嫁给左谏议大夫的嫡子?可是那天父亲的态度分明是欢喜她的提议。
所以这几日,她也像有了心事,总是在想这件事。
几日后,太太终于出门了,只不过是去了威远侯府,威远侯去看新进门的姨娘生了儿子,今日大家都过府庆祝。叶繁锦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亮,如果太太直接登左谏议大夫府门,显得太刻意,这样人家有心想平息事态,那也不能平息了。
如果这个场合左谏议大夫的夫人也去,那事情不就都解决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喜上眉梢,只是这件事她没办法查证,只能等钟雪恩来的时候,再问她。
晚上的时候,叶繁锦亲自去了趟太太房里,太太一见她进来,立刻大呼小叫,“我地祖宗啊,你怎么这就跑来了?身子不想要了,快,秋菊,赶紧给四小姐搬椅子!”
屋里丫环婆子都动了起来,秋菊搬了椅子,春堂端来参茶。
叶繁锦笑道:“我的身子好多了,母亲不要大惊小怪!”
“那可不行,女儿家娇贵,定要多养一养!”何怡霜瞪直眼,显然在嗔怪于她。
叶繁锦捂嘴吃吃地笑,“四娘知道了,这不实在憋得难受,所以来给您请安,母亲最近身体可好?”
不管怎么讲,嘴甜些,总不会吃亏,看这府中哪个女儿不会讨得太太欢心的?
“我有什么?身体好得很,就是你,你要是不调养好,我这做母亲的,心里可不舒服!”何怡霜虽然怪她,可那目光中却带着笑意。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
叶繁锦喝了两口参茶,赞叹道:“母亲的茶与我那边的就是不同,这也不算白来,喝了母亲的好茶,这下赚了!”
“哎呀,原来是打劫来的,想要参茶直说!”何怡霜笑着,吩咐道:“秋菊,去给四小姐装点子,为个茶干巴巴喘着气跑过来,瞧瞧这点出息,千万别传出去让人看丞相府的笑话!”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叶繁锦坦然地说:“我就不跟母亲客气了,参茶拿走了,代桃一会儿收好啊!”
满屋子又是一阵笑。
叶明玉掀帘进来,还没看清屋子里都有谁,声音就先响了,“哟,这都笑什么呢?”待她看到叶繁锦坐在屋中,显然笑声是由她引起的,叶明玉不由多看了两眼。
前些日子叶繁锦窝在房中,衣着随意了些,今日不知是否要来看太太,着了件素白的广袖罗裙,由于受伤的缘故,她又清瘦了些许,下巴尖尖的,巴掌脸真的只剩下巴掌大了,映得那杏核眼分外地大,一笑一频间,眼波流转,既有我见犹怜的味道,又有股少女初成的风情,长长的裙裾拖沓在地,她只随意歪在那里,就有一种她所不具备的羸弱之美。
要知道大小姐叶明珠一直以明媚之美号称,那么为了突显自己的不同,叶明玉就以柔弱之美示人,可是此时,她觉得自己刻意扮的柔弱,远不如叶繁锦随随便便就显示出的怜人。
这一刻,她更恨叶繁锦的存在!
叶明玉佯装惊讶地说:“四妹,你怎么在这儿?你的身子受得住吗?”
“还好还好,二姐在女学里情况如何?那天我还听雪恩说你的字被表扬了?”叶繁锦不动声色地给太太上眼药。
谁都知道叶明珠最拿出手的就是那手字,飞扬、洒脱,有几分特别,如今叶明玉的字被表扬,太太能高兴吗?叶明玉心里暗暗咬牙,见太太虽然笑得仍如刚才那般,但她还是补救道:“要是大姐在,就轮不上我被表扬了!”
刚说完,她就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叶明珠为什么不能去上女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捅了蒌子的叶繁锦坐在那里低头喝参茶,没事儿人一般,小小出了口气,这比起曾经叶明玉对她辱骂踢打来讲,太轻了!
叶明玉轻瞟了叶繁锦一眼,见她做乖巧状,心里更恨得要命,不由将火引过去,紧接着笑道:“也不知道四妹妹写得字如何!”
叶繁锦轻放茶盏,抬起头,星眸浅笑,说道:“四娘勉强识得两个大字,当然比不过二姐!”
于是所有人都想到她的出身,以及她曾经在府中的待遇,叶明玉奇怪,为什么四娘没有藏拙?通常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努力藏着吗?
太太温和地说:“四娘,等你身子好些,请先生来教你习字,女儿家虽然不用认得多,但一出笔也要清清秀秀的才行!”
“是,女儿会认真练习!”叶繁锦态度恭谨。
叶明玉此番才惊醒,原来四娘刚才是在乞怜,显然还达到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