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河,张济安并不陌生,甚至还有点亲切感。他自小就接受的教育里,黄河一直就是母亲河,滋养了华夏文明。
少年时期,他还曾经去过一次兰州,亲眼目睹过黄河的壮阔。
然而,现在,再一次来到黄河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刚刚到河边扎营的时候,他很有一种冲动,这就是黄河,梦里的黄河啊。
胜州的黄河要比兰州的黄河宽阔的多,胜州的城池就在大河的边上。
大军并没有入城,都驻扎在城外。这并不是怕扰民或者什么的,但是李勣急着过河,不想有过多的耽搁,在城外扎营也是一种姿态。
当地的官府匆匆忙忙的准备过河的船只,估计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然而大军不入城,对于地方官府说也是一种心理压力,他唯恐得罪了这位大将军。
要知道,英国公在大唐军事领域的地位,仅次于李靖,这也是这些地方官员得罪不起的存在。
所以对方竭力邀请军方的首领进入城中,以达到让双方亲近的目的。
然而李勣却不为所动,坚持大军驻扎在城外,这外刺史大人无可奈何,只能加快速度调拨人工渡河的船只。
对于张济安来说,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自己可以歇息一天了。
从长安出发已经十天了,这十天来一直坐在马上,可不是一件舒坦的事情。
张济安不怕吃苦,当兵的时候的训练,要比大唐的军事训练艰苦的多,而且,他自从参军开始,这三年来一直都在艰苦的环境中,所以对于吃苦他并不怕。
可是骑马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刚开始坐在马鞍上的时候,似乎还有一些新鲜感,但是等到真正在马上坐一天的时候,这种新鲜感就会消失的荡然无存。
尽管说战马配上了马鞍,而且为了防止颠的屁股疼,张济安在马鞍上又铺了一层锦被,但是这一路过来,大唐的这道路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到晚上下马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接近九月的陕北大地,气温接近零度,在战马上保持一个姿势整整一天,半个身体已经僵硬了。
这还是他穿了保暖裤和羽绒服,戴了手套的结果。
李勣和牛俊进达看着张济安的手套,不知从哪来也找来了皮子,给他们每人做了一双。
这种皮毛一体的手套,两个人戴在手上,居然也十分暖和,甚至偶尔还向张济安扬扬手,显摆一下。
大军虽然驻扎在城外,但是显而易见的,胜州的刺史大人对大军非常上心,在大军的给养上给予了最大的协助。
最大的好处是,终于可以洗一个热水澡了。
张济安在军帐里边升起了熊熊大火,一阵功夫,军帐里边就十分暖和了。张济安在木桶中倒了一桶热水,当他躺进热水中的时候,舒服的想要叫起来。
连续五六天没有洗澡,这个感觉可真不好说,如果不是护卫提醒,他甚至都差点睡着在木桶中了。
就这样,他才在护卫的催促下恋恋不舍的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
刚坐好没一阵功夫,外边就传来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人在打斗。
张济安赶紧披上了铠甲,万一有刺客跑了进来,多一层铁衣服也能多一层保护。
然后想了想,又把李恪送给他的那把宝剑取了下来,拿在手里。然后,全身戒备的站在军帐里边,左手驱狗器,右手陨铁宝剑,等待着刺客的到来。
外边的打斗声似乎激烈了,而且还有了呼喊声传了进来。
张济安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似乎是秦用的声音。
“让开,我找将军有事。”
“你是什么人?没经我的允许,你不能进去。”
听着声音似乎还是一个女的。引起安安感觉莫名其妙,自己身边的护卫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怎么会有女的,自己怎么没发现?
既然是秦用来了,那说明已经有了敌人的消息,他赶紧赶了出去,可千万让秦用这个家伙把自己的护卫给打伤了。
等他赶出军帐的时候,外边的打斗已经停了下来,双方处于对峙的状态。
来人正是秦用,手里头拿着他标志性的武器:锤子。
而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自己的护卫,手里头拿着一把宝剑,正背对着自己军帐的门口,从衣服上看起来,正是自己护卫的衣服,然而看身形似乎有点陌生。
难道李恪这家伙给自己的护卫居然还可以半途换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这大军当中可就会漏洞太多了,这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如了?
“将军!”
秦用看到张济安出来,立刻喊了起来。平时喊姑爷的,现在在军中当然要喊军中的称呼。
“义兄,果然是你,我听着声音有点像。”
然后看着那发愣的护卫,“还不赶紧让开。”
那护卫赶紧收件让步便要离开,平平安安看着他的脚步,果然有点像一个女子的样子,甚至还有点熟悉的影子。
“等等!转过来,我怎么没见过你?”
听到张济安这么一声喊,那护卫就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秦用大锤一摆,一步跨到了前面,挡住了她。
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不过就这么一耽搁,张济安几步走到了旁边。
奇怪的是,其他的护卫居然就这么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任何举动。
张杰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