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的中军大帐。
只有李勣,牛进达,张济安三个人坐在一起。
李勣道,“你是说薛延陀人在定襄,并没有南下?”
“是的,按照秦用的说法就是这样。”
“这是为何我军中的斥候并没有传来消息?”牛进达也表示怀疑。
李勣笑了一下,“按理说应该再有三天,斥候才能够传来消息。秦用他们怎么跑得那么快?该不会是半途道听途说就返回来汇报情况了吧?”
“应该不会的。”张济安对此深信不疑,因为情秦用报来的消息和历史上的真相是比较契合的。
牛进达表示赞同,“叔宝家的大锤公子,为人还是相当老实,应该不会说谎。再说了,秦用也是多次上过战场的老将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也不应该做出误判。”
牛进达这话可是相当有分量的,这就相当于给秦用做了背书,相当于用自己的信誉给秦用作担保。
“可是,秦用是和咱们一起出发的吧?”
“对,是和咱们一起出发的。”
“那你知道军中的斥侯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吗?”
张济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李勣伸出两个指头,“八月十五,比咱们整整早了两天,就这,估计到后天才能回来。秦用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做斥候的人自然要比一般的军队行军快呀,至少一天可以走咱们两天的路吧?”
“一天走两天的路?人受得了马受得了吗?”李勣摇了摇头,他感觉如果照张济安这么折腾下去,马恐怕就废了。
“没事,马晚上不是还休息吗?”
李勣也懒得和他说话,反正秦用他们是张继济安的私兵,是翼国公府的部曲,骑坏的马也是他们自己负责,不需要大军承担。
这家伙竟然舍得战马,那他也懒得再说。毕竟这时候是打仗,战时的纪律和关系与平时还是应该有区别的。
要是在平时,他肯定要劝说张济安,要爱惜马力,节约马匹,毕竟战马也是战略物资,不能这么浪费。
可是现在是战争期间,情况特殊,张济安愿意这样折腾自家的战马,他也无话可说,一切都为了战略目标的实现服务。
这人为了立战功,居然一点不在乎战马,这一点也让他多少有点不喜欢,他感觉两个人是在不同的频道。
其实关键的问题在于,张济安给翼国公府的战马都钉上了马蹄铁,俗名马掌,这样就大大的减轻了战马马蹄的磨损。
而大唐的战马并没有钉马蹄铁,但是张济安并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所有的战马都有马蹄铁呢。
当初他给翼国公府的马匹钉马蹄铁的时候,翼国公府的人也并没有异议,因为这位先生行事经常有非常之举,大家也都习惯了。
而张济安觉得既然大家没有提出异议,那肯定就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张济安觉得军中的斥候办事效率低下,而李勣则觉得张济安是拿着翼国公府的战马不当战马,在可劲的造。
这种拿战马不当战马的败家子行为,李勣是比较反感,尤其是拿着别人家的战马不当战马,更让他心中不喜欢。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作为一名主帅的判断,虽然他手下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但是,依据他多年来的战场经验,他坚信,秦用带回来的消息是真实的。
“秦用人呢?”
“还在我的账中。”
“将他叫来,我要详细问一下。”
不一会儿秦用来到了李勣的中军帐里。
“你看到薛延陀人的军队了吗?”李勣问这段话的时候,睁大着眼睛,他唯恐自己漏听一个词。
“启禀大将军,在下亲眼看到了乙失大度。”
“薛延陀人一共有多少军队?”
“按照帐篷来计算,应该有十五万左右。”
十五万,李勣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三万军队赚对上十五万,这可不好打。
即便加上其他两路,最多也不过是九万人。
人还是有点少啊。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里边,是以六千骑兵打败了对方二十万大军的话,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感到羞愧。
“对方士气如何?”
“士气并不旺,看起来阵势挺大的,实际上似乎有点乱,也就是说军心并不一致。”
李勣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李思摩将军到哪了?”
“启禀大将军,李思摩将军去了朔州。”
“噢,突厥人都去了朔州吗?”
“应该是大部分。”
“大部分的意思是什么?”
“还有三千人的一支骑兵就在河对岸。”
“那支骑兵是何人统领的?”
秦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大将军,那支骑兵本来是散兵,在下本来想着既然李斯思摩将军已经归顺了大唐,那这支突厥骑兵应该是我们的盟友,所以我就把他们集结到了一起。”
李勣嘴巴真的有点大,这家伙什么人啊?你一个出去当斥候的,怎么突然干起了集合突厥散兵的活?
“李思摩是放了一把火之后主动南撤的,为什么这些兵跑散了?”
这也是李勣有点不理解的地方。
“大将军,据他们说,李思摩将军看到薛延陀人势力庞大,不敢正面交战,所以率军南撤。但是有些老突厥人却是舍不得漠南的地盘,有点不甘心,所以落在了后面。然后那大火烧起来之后,又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