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慈祥的老师盘腿坐在地上,教导着徒弟:“世界上已知有五种战气。红战气,无坚不摧。蓝战气,变化无常。白战气,光明悠长。黑战气,诡异恐怖。金战气……”
他摇摇头,抚摸着胡须不说话。
“金战气怎么了?”年幼的小徒弟问道,金色的头发梳成两个羊角小辫儿。
“金战气,世上无双。但……”老人摇摇头:“现在这世上活着的人没人见过。”
“老师。”年幼的徒弟眨眨眼睛,声音清脆的问道:“如果有人同时拥有五种战气会怎样?”
老人摸着胡子想了很久才道:“神庙的典籍中有过记载,但是只是记载。”
小徒弟凑过去,好奇的摇晃着老师:“老师,快说,那个人怎么样了?”
“那个人?”老师摇摇头:“五种战气合一,便超脱于凡人了。”
坐在神庙大殿里,亵渎的话没有再继续说出。
但是小徒弟明白了,她哇的一声跳起来:“老师,要是我能掌握五种战气成了神,一定治好你的病!”
“哈哈哈哈”年老的神庙主持没有苛责徒弟的无心之言。追究一个年幼孩童的妄言,即使神灵也会看不起。
相反,感受到小徒弟的关心,他心中满是感动。
但出于老师的责任,他还是抚摸着小徒弟的脑袋道:“生老病死都是蛮神的旨意,逆天而为,可并不是好事啊。就像我们生活在高原,看似苦寒,其实人间哪里有完美的居所呢,我们能够追求的,只有一颗懂得珍惜的心。”
可我就是珍惜着你啊,父亲。小徒弟想着,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神庙主持,其实也正是她的父亲。
她眼睛转了转,问道:“如果一个人有了四种战气会怎样呢?”
知识渊博的老师道:“一个人如果真的拥有了四种战气,那么可以在一些特殊条件下捕获第五种战气为己有。但是……这世上像你这样天生觉醒三种战气的孩子已经是世所罕见了,四种战气,只有传说中才有吧。”
“红战气,白战气,蓝战气。”小徒弟扳着手指数到。
她抬起头,看着老师清脆的道:“也许我将来会再觉醒一种金战气呢,到时候我就满世界抓坏人,找到黑战气,嘿嘿嘿。”
……
红战气,白战气,蓝战气三条战气又从亚尔维斯身上涌出,如同缎带一般围绕着黑战气卷到肖恩身上。
肖恩能感觉到,金色的战气正不断的从他的身体里被抽离,丝线一般一缕缕的沿着四股战气进入亚尔维斯的身体。包括被拔出的阿纳里斯,有一些源自俄耳甫斯的神性也在被她吸走。
仿佛什么东西被从灵魂中剖离的剧痛,让肖恩抑制不住的惨叫起来。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透入骨髓的疼痛,惊恐的看着亚尔维斯,他艰难的声音里透露着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铁戈扑在地上,一样凄厉的喊叫着。
“为什么?”亚尔维斯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如同第一次接见肖恩时一样,优雅而高贵,矜持中透露着一种让人自然而然亲近的特殊魅力。
“是啊,像我这样心中饱含着信仰的神庙主持,怎么会拥有憎恶人间的黑战气。”
她轻笑着,看向肖恩:“因为人间啊,没有非黑即白,如果必须通过毁灭全世界来完成我的信仰,那么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黑战气和白战气呢。”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小子。”她轻轻地走道肖恩身前,金色的战气依然在源源不绝的涌向她的身体。无数气旋自发的在周围出现,并且越来越多。
“金色的战气,还有只有你能拔出来的沾染半神俄耳甫斯烙印的王者剑。你太关键了,肖恩。我从很多年之前就在等待你了,很多很多年,当我还是个小孩子时,我就在等着你这样一个人。后来,我父亲病死,那亚文继承了圣庙主持。你能理解一个人在同一天失去两个梦想的那种绝望吗,就在那一天,我觉醒了黑战气。”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这一切都让我更加着急的等待着你。等的我发疯!直到有一天……直到你带着那个半精灵贱种走到我的神庙前,我那时心里开心的要死,我终于等到你了。哈哈哈哈。”
她轻柔的抚摸着肖恩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天空中不知何时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铁戈,阿不尔斯,萨沙,亡灵导师艾莉西亚和她的护卫,此刻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倒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只有亚尔维斯提着肖恩的脖子站在那。
五色战气在她体表浮现,周围的虚空中似乎有梵音咏唱。
“看到没有,”她尖声道,“这是你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
她扔下四肢酸软的肖恩,身体开始浮空,张开双臂,金色的长发重新从头顶长出,衣袍破碎,战气化为精美神圣的战甲重新覆盖她的身体。
她笑得放荡:“我,亚尔维斯,正在成为神!”
她站在空中,金色的头发飞舞,原本端庄优雅的脸此刻变得妖媚娇艳。五色战气在她身后摇摆不定,让她看上去仿佛传说中魅惑众生的九尾妖狐。
但是随着五种战气的聚拢,她清脆的声音开始夹杂男性的沙哑,仿佛一对男女在同时说话。
“这是渎神!”铁戈对着她大喊:“你是神庙主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狗屁!”雌雄难辨的呵斥声响彻天地,她猛地一挥袖袍,供奉蛮神的大殿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