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我这个人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语毕,我作揖道:“请嫘姑娘出任我丝织坊的坊主。”
在贫民窟虽然有衣穿、有地住,但终究是三餐不济的日子且时有疾病缠身。
看着城隍庙中的人那兴奋的、期待的眼神,嫘霓并未很快的点头同意,只是别有用心的指着她方方纺的布料问道:“公子可知这些布料是用什么纺的?”
我知道,嫘霓此番是想考究我到底是不是诚心开丝织坊。我会意笑道:“它是用野生的柞蚕茧抽丝缫成,较之家养的桑蚕丝相比,它的颜色更深、手感较粗糙。但在灾荒之年,能够有它纺成的衣裹体,已实属不易。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些野蚕茧应该就是你的这帮朋友们在远处荒山中替你寻觅到的。”
“公子所言极是。看来,公子对丝织业果然感兴趣,对蚕也有一定的了解,想来必不是信口开河、一时兴致之人,定是做好了长期的准备。”说到这里,嫘霓深深福礼,“螺霓愿意带着这一众人为公子效命。”
急忙扶起她,我说道:“好!那我的丝织坊就交给嫘姑娘了。”
简单的嘱咐如月负责嫘霓等人的搬迁事宜后,我和如云二人闲逛在太原城区的东城。
较于西城的一片破败狼藉而言,这里称得上世外桃园。
看看日近正午,我和如云二人躲进‘春花秋月’酒楼喝茶避暑。
自从竞得《兰亭序》后,我也算得上名人了。
当然,如今我能够非常安全的行走在太原城的街道上,是因为长孙公子献出宝典《兰亭序》在秦王府谋得一个参军之职的话在太原大地广为流传。
‘春花秋月’酒楼,那个熟悉的小二口沫横飞的向我传达着太原地区近期种种的稀奇事儿。
真是出其不意啊,杜如晦为了在秦王府谋得一份参军之职,居然效仿我献出了《古名姬帖》于秦王爷?
杜如晦明明较我这个‘长孙公子’先入秦王府,如何会传出这种话来?细细一想,是了,必是某些人为了保护杜如晦的人生安全故意向外放的话。
如今的秦王府,所聚‘人才’要么是上房揭瓦之辈,要么是梁上君子之徒,更多的是‘杀人不眨眼’之众……
可以说,太原地区,能够护得住这两幅旷世宝典的人非秦王爷莫属了。
轻呷着茶,我喃喃说道:“难得,他还有和如晦兄弟情深的时候?”
“咦,长孙大人,您说什么?”
看着小二好奇的神情,我笑道:“这茶的味道很好。”
“那是当然,这可是本酒楼的镇楼之宝碧螺春,炎炎夏日喝上它一口如沐春风……”
待他炫耀完毕后,我笑道:“将你们酒楼其它可吃可食的镇楼之宝都上一些本公子尝尝,我肚子有些饿了。”
“好嘞,好嘞。”
店小二一边答着话一边殷勤的下去准备去了。我和如云则盯着楼下过往的行人。
突地,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她一路奔跑着,撞翻了许多小摊小贬的摊子,也撞倒了数名行人。
不顾众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一个迳的道着歉后又撒开脚丫子跑,似避鬼般的一路跑进‘春花秋月’酒楼。
紧接着我可以听到急促的‘噔噔噔’一路跑着上楼的脚步声。还有掌柜和小二他们的厉喝阻止声。
估计是求生的意志,那女子居然推开一众拦截她的小二、伙计,迳自跑上了二楼,在她仓促抬头间,那苍白的脸色令我的心一揪:是她━━佟儿。
那个扬州朱雀门外,我和杨丝蕊曾经救助过的那名与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她较之几年前长高了许多,但样貌却没有变多少。
上下扫了眼她的穿着,衣物虽然华贵,但明显有撕破的痕迹,而且污垢不堪。
李世民不是说已经安排好他们父女的后路了么?如今怎么看着都有些狼狈。
“哪里来的疯婆子,强悍得狠,来呀,多来几个人,赶了出去。”
闻得掌柜的吩咐,几个小二急忙上前要哄人走。我急忙‘诶’了一声,示意如云揭起雅间的珠帘,说道:“她是本公子的朋友,让她进来。”
这楼上是一阁阁的雅间,本就不明方向、慌乱无措的佟儿听到声音,急忙奔进我所处的雅间,‘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救我。”
摆手示意紧随而至的小二退下,又示意如云扶起佟儿,我问道:“你不是在扬州的么?怎么到太原来了?”
方才还慌乱的人震惊的抬头看着我,眼神中都是不可思议,“公子……公子认得我?你……你好眼熟,好眼熟。”
我“哦”了一声,示意她坐下,这才说道:“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我在你父亲开的小商铺中买过东西,自然对姑娘有映像,只是你为何到了太原?莫不是令尊将生意做到太原来了?”
我一迳问着话,佟儿的身子一迳颤抖着。直到我问完话,她才哽咽答道:“我爹……我爹……他死……死了。”
死了?
震惊过后,我正待问话,楼下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浪荡猥琐’之音,“都给本少爷搜仔细了,看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