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之路,即富丽堂皇又阴森无情,即可威风雄霸天下又可以死得尸骨无存,是善和恶的双刃剑,就看你如何权衡。别说现在的人权衡不了,便是再过一千年,一样没人能够权衡得了。
不忍心老祖宗如此哭泣,我小心翼翼的安慰着,“老祖宗,即来之、则安之。您年纪大了,不可太过伤心。太子殿下一向仁厚,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说话?”语毕,似想起了什么,老祖宗‘阿弥陀佛’一声后又道:“好在,好在乾儿、泰儿、丽质没有随着你来,否则……二郎会疯的。建成已然疯了,如果二郎也疯了,还要不要我活啊。”
随着老祖宗的话落地,室外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墨玉。
眼见墨玉推门进来,老祖宗冷哼一声,别过脸,没有理她。
墨玉是老祖宗一力栽培的人,是心腹之人,万不想精明了一辈子的老祖宗会被自己的心腹出卖。
墨玉很是复杂的看了我们二人一眼,然后看向桌上分文未动的食物,接着‘卟通’一声跪下,直是叩着头,“太后,奴才对不起您,您要杀要剐都成,就是别气着了自己的身子。该吃的要吃、该喝的也要喝啊。”
“你如今成我的主子了,还担心我的身子?”
“太后。”墨玉跪着移到老祖宗面前,又道:“奴才是太后买来的,是太后一手调教大的,也是太后给予奴才无上的荣耀。奴才便是被猪油蒙了心也不敢对太后如何,如今此番也是逼不得已啊。”
“逼不得已?谁逼你了?是建成吗?我想,建成根本就没有逼你,是你自己逼的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般做犯了多大一个错?这个世上再也无人能够阻止他们兄弟相残,再也没有人。”
“太后,奴才帮他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后,定当以死谢罪。”
恨恨的一拐杖打在了墨玉的身上,老祖宗怒声道:“你……你个贱人,死不足惜啊。我只是恨,恨我当初为何要买你,为何为我李家埋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语毕,老祖宗丢了拐杖,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太后,太后,别哭,哭伤身啊。”说话间,墨玉亦是泪流满面,抓起地上的拐杖递到老太君面前,“您打吧,只要您解气,打死奴才都成。”
这个墨玉是独孤老太君一手调教大的人物……果然,出卖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最亲近和最不会防范的人。
“打死你有用吗?如果有用,我都宁愿打死你百遍、千遍……”
“奴才知道自己所为伤太后的心了,再也捡不回太后的原谅。但……奴才所做所为没有错啊。太后,都是您的孙子,您怎么总只看着您的嫡长孙被他人欺负得抬不起头来不闻不问呢?”
“我李家的事用得着你上心吗?我有没有为着建成用得着你上心吗?如果我没有帮着建成,你以为‘杨文干谋反’的时候他还有活路吗?你以为他私调铁骑入京被人告发的时候还能忝居在太子之位上吗?那是因为我,因为我在渊儿面前早就有叮嘱,无论建成如何,便是看在伊人的面上,看在建成是他们第一个孩儿的面上都不许动建成分毫,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无论建成如何但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狠手,以他的才能,便是犯下再多的错事,当一朝守国之君业已绰绰有余……”
老太君的声声质问和回答,惊了我也惊了墨玉。原来,李渊一次次的饶过李建成、偏袒李建成,也有老太君的原因。
“我的小七妹自从废太子勇儿后,他杨家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清楚的知道,无论我有多疼二郎、多宠二郎,我都不能够允许我的渊儿废建成、立二郎。我更知道,渊儿如果真这般做了,我李家便将一如杨家般是一条不归路啊。可你看看你现在做了些什么?一切都晚了……二郎,二郎的脾性你不是不知,为了观音婢,他什么都舍得。观音婢是活,你们也许还会有一条活路,观音婢如果是死,你们……他会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啊。”
轻‘啊’一声,墨玉瘫软在了地上,怔怔出神,“太后,为什么,这些事您没有告诉奴才?”
冷笑一声,独孤老太君嘲讽说道:“我李家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告诉你吗?我李家这些子嗣大计、江山传承的事也要告诉你吗?你把你当做了什么?我李唐的当家主母吗?”
后宫不得干政,老太君对李渊施压不得废太子其实已然干政了。便算老太君再怎么相信、依赖墨玉,但这种事却是不能对她透露分毫。
墨玉不知很是正常。
被老太君嘲讽得羞愧之极,脸上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墨玉最后咬牙说道:“奴才……生是奴才,死亦是奴才。如今便是错也得一错到底。即使他心中从来没有奴才,即使他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太子妃娘娘,但这天下的位子本该是他的,便算是死,奴才能够帮他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也值了。”
听这话……我这才惊觉墨玉一直喜欢着李建成。
难怪当初墨玉对郑盈盈总是不冷不热,原来是嫉妒。
如果只是一个墨玉,以我现在聚积的一成功力,我可以很好的收拾她,然后挟着她冲出这个牢笼。
但,在我的映像中。李建成似乎对她从来就没有上心过。更何况,李建成现在要的是整座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