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朗木绝面前的,是一个很奇怪的阵形,一开始他怎么也看不出规律来,后来上了高处才看明白,这个阵形竟然是由“花朵”组成的。
华裔王朝的士兵,百人一队,组成花瓣的边缘,每朵花有四到五个花瓣。百合花的每个花瓣由三支队伍组成,两侧各一队,花瓣顶端的折线由另一队组成。芍药的每个花瓣也是三支队伍组成,两侧各一支,顶端的波纹是另一支。
每朵花还都有花心和花蕊。这样厮杀的时候,一旦花瓣部位的人出现了伤亡,则有花心和花蕊的人补上。其他花心和花蕊的人,则负责偷袭。
粗略估计一下,每朵花大概有一千五百到两千人不等。花瓣的内部是狭窄的真空地带,受伤的人,可以到里面紧急包扎一下。
而且有的时候,兵士们一起大声咆哮,这个花朵还会转圈,这样就能让他们互换位置,平衡遇到的对手的实力,既可以让兵士觉得自己被公平对待,又可以最大程度地减轻伤亡。
果然是好阵啊!而且是自己叫不上名字的阵法。朗木绝心中半是赞叹半是忧愁。要想排出这样的阵形,必须要有长期的训练,看来站在十全城城楼上指挥的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啊!
可是,就算他们经过了长期的训练,要想把沫戎国训练有素的骑兵隔离开来,应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
毕竟沫戎国的骑兵不是面捏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而且那些马匹也是让它们走几步,就走几步,让它们去哪儿就去哪儿,极听话的啊!
莫天恒在哪儿呢?朗木绝仔细寻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莫天恒他们在最外边,被数千个兵士组成的花盆给困在中央了。
这该如何是好?这个阵形,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更别提破阵了。这个时候,如果傻妞流云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又懂花,说不定可以想出破阵之法。
先跟莫天恒打个招呼吧,朗木绝想到这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管状物,放在嘴边一吹,便有一阵刺耳的、直冲云霄的尖细声响传出。
沫戎国的兵士一听,士气大振,这是“红衣公子”来了!
每次少王出征的时候,“红衣公子”都会帮忙出谋划策,这一次两人意见不合,少王一个人出来,结果被困在这个叫不出名字的阵里边了。现在“红衣公子”来了,我们都有救了!
莫天恒早就后悔了,他不该这么冲动的,不能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就不听劝告,带着手下的兵士冒险的。现在朗木绝来了,就是有希望了!
忙掏出怀里的细细的管状物,仰天长吹,告诉朗木绝:“我还没死,在这里。这个阵形我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冲出去。”
朗木绝问道:“你们是怎么陷进去的?”
“前面刚靠近十全城的护城河的时候,突然从两侧冒出了很多拿着盾牌的人,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包围了。
他们面向我们的第一层是盾牌,第二层是剑,第三层是长枪。盾牌防御,长枪主攻,剑则见缝插针,时不时突然出现在马下,杀得我们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啊!
绝,你认识这个阵吗?有没有破解之法?”
朗木绝回道:“这个阵形总体看上去是一盆花,花头有百合和芍药,你现在的位置是花盆。他们的花朵会旋转,也会互相补充。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阵形,暂时想不出破解之法。
不过,我想,有一个人,也许可以破解。”
“谁?”莫天恒急切地问。
“流云!”
对啊,流云是最懂花的,她也说过会帮自己成就大业的,莫天恒再次来精神了:“那就派人去找她吧!”
“多给我们一些信息,我们也好想办法!你们在阵里,有没有发现别的诡异之处?”
“有!那些士兵出现的时候,我们的马,都有些不听指挥。华裔王朝的士兵一靠近,马就像见了鬼一样,会往后退。”
“好的,我记住了!我们在流云到来之前,先保存好体力。有机会突围最好,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让兵士下了马,两百人一队,轮流换班,守住和敌人相接的边缘地带,最大程度的保存体力。
绝,是我错了,不该冲动,不该不听你的劝告!”
“咱们兄弟俩,不用说这种客套话!你们只带了两天的干粮吧?!没有东西吃了,可以杀马,一定坚持住!我这就派人回去接流云!然后,我们俩轮流指挥,千万保重!”
“保重!”
然后,朗木绝就快马加鞭地离开了。
十全城城楼上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听到了这阵阵响彻云霄地尖细声音。“三哥,好像还有漏网之鱼啊?”
“嗯,这很正常!看他们带的干粮不多,应该是打算速战速决啊!想趁我们兄弟还没有回来之前,拿下十全城!”
“还好我们骗过了探子,让他们以为我们三天后才能到达。”
“正所谓的‘兵不厌诈’了!他们从去年开始准备,肯定会派探子跟踪我们的,我们只要骗过了探子,就能给他们传递虚假的信息。”
“不过,三哥,我现在有点儿后怕。”
“嗯?!”
“如果三哥一早用这样的阵形来对付我的话,恐怕我再有十万兵力,都未必能活着走出来啊!”
“不会的,三哥怎么会那么做呢?”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