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以前就是这种货色啊。”发现了这个事实的时候,正好姚宏文说的他自己为的“妙处”,心中得意,陈克本来就有些忍俊不止,看姚宏文此时也想得意的笑,干脆趁此机会哈哈大笑出来。两人都是大笑,陈克是发自内心的笑,笑声极为开心极为单纯。而姚宏文的笑声里头完全是自以为是的感情。和陈克的笑声一比,那种扭捏作态的感觉显露无遗。
同来的十几个学生基本都是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大多数人完全不理解陈克与他们的校长到底在笑什么。陈克的目光非常随意的扫了过去,就看到其中有两个少年与众不同。其中一个脸上堆出了敷衍性的笑容,不过目光里头满是一种担忧。另外一个少年一点都没笑,他只是抬头看着陈克,目光中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克很满意,至少这两人不该是碌碌无为的样子。收住笑容之后,陈克开始询问他真正关心的事情。首先就是学校的教材与教程,陈克不能接受姚宏文在根据地当校长。这等毫无专业精神的家伙当了校长,这学风就不可能有什么正气。所以陈克一定要把教材与教程给弄到手。
姚宏文完全不理解陈克的意思,他一面说自己都带了,一面大吹这些教程是如何的先进,弄到这些教程是如何的辛苦。
陈克平静的点点头,接着询问矿石标本都带了么,听到这话,姚宏文更是得意。他谈起了这次路上的艰辛,装矿石标本的箱子还曾经掉进水里头一次。亏得大家赶紧下水去救,不然就要糟糕了。
说到去捞矿石标本的时候,姚宏文的声音稍微顿了一下。陈克看到十几个学生中有几个人的视线看向了方才的那两个与众不同的学生。陈克没有把自己的视线投向那两个学生,他笑着说道:“姚先生教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般。难得,难得。”
姚宏文极为兴奋,他回身指着那个脸上堆起虚假笑容的那个学生,“这是我的学生成须虎,就是他带头下水捞的箱子。”说完了这话,姚宏文这才指了另外一个若有所思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令狐光,他也帮了不少忙。”
“两位同学好。”陈克这才对两人笑着说道。
听陈克向他们说话,成须虎与令狐光同时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先后说道:“陈主席好。”听口音成须虎竟然是皖南的口音,而令狐家族几乎都聚集在山西,果然是一口山西太原话。
陈克挥手让他们坐下,又问起了学校的实地考察课程。与陈克想的一样,学校到现在根本没有进行过实地考察科目。原本陈克对姚宏文很是失望,不过看到这两个有可能不错的学生,陈克虽然没有改变自己对姚宏文的看法,不过心中的厌恶之情却也消退了不少。
在陈克准备让矿业学校的学生到根据地之前,陈克为了了解学校的情况,曾经专门写信给齐会深。齐会深把学校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感观回给了陈克,里头对姚宏文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尚可一用”。由于厌恶感减轻了不少,陈克的心态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程度,他觉得不管姚宏文有多少问题,这开创之功却不能抹杀。陈克不满的真正原因只是姚宏文没有达到陈克的期望而已。该编写的教程姚宏文也编写了,该收集的矿石标本姚宏文也准备了一些,作为一名1907年的中国矿业学校校长,姚宏文不能说不合格。
想到这里,陈克松了口气。姚宏文虽然不可能成为以后根据地矿业学院的院长,但是他至少能继续留在上海当矿业学校的校长。
交谈完工作,陈克让接待人员接待了这一行人。等学生们先出去之后,姚宏文突然露出承担了重大使命的诡异神色对陈克说道:“陈先生,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陈克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在日本留学的同学受孙逸仙先生所托,让我给您送封信。”姚宏说完就从怀里掏出封信,满脸激动的神情证明,他认为这封信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陈克接过信,没有打开看,他问道:“姚先生准备回去的时候把我的回信带去么?”
姚宏文看陈克神色很是温和,他连忙说道:“是的,我在日本的同学给我的信里头说,孙先生极为佩服陈先生您的革命壮举,想和您联手推动革命事业。一旦您写了回信,我想能尽快给我的同学回音。”
陈克笑道:“这等大事,咱们先不谈了。先去吃饭,我晚上会专门看这封信。”
姚宏文看陈克的话里头把孙中山的事情称为大事,心里头也是高兴。“好,好。吃饭吃饭。”
招待安顿完姚宏文一行,陈克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事先给何颖打了招呼,自己不回去吃饭。何颖则表示既然如此,她就去食堂吃饭。等陈克回到家,何颖已经在家了。陈克坐下就开始看信,看完了之后他又回头把信里头的关键地方又看了几遍。随手将信纸扔在桌上,陈克开始琢磨信里头的内容。
何颖很自然的走过来,把信纸收整齐,放在陈克左手边。接着问道:“洗衣服么?”今天是洗衣日,按照习惯,陈克的军装需要洗洗。他把军装脱下来,何颖拿着就走了。竟然对陈克的公务不置一词。
“我还是失态了。”陈克自己在心里头做了自我批评。生气没用,除了泄露出自己的情绪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