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赤色黎明>六十五 革命先行者们七
是受害者。刺杀宋教仁的案件背后扑朔迷离,不少人认为刺杀宋教仁的主谋就是孙中山,至少孙中山也是知情与默许者。

陈克的本性很怕无谓的麻烦,他认为对付同盟会的那群流氓,撕破脸之后就只有斩尽杀绝这条路。陈克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特别能沉住气的人,一旦现在下定了决心,除非达成目标,否则的话他心里头就会有这件事始终存在。现在不是和同盟会计较的时候,陈克面对的主要敌人还是满清。但是让陈克敷衍,他还真的没有学会怎么稳住同盟会的这些人。

到底该怎么选择?面对难题陈克习惯性将自己的思路回溯,希望从自己接受的教育中找出相应的解决方案。他想起了一件事,陈克少年时候也曾经认为革命是打倒反革命的伟大事业,有一次他和父母谈起这个来,被父母大大嘲笑为毛孩子胡说八道。陈克理屈词穷,一怒之下高声说道:“我懂政治。”父母不再嘲笑陈克了,而是爆笑起来。那笑声里头根本没有针对性,而是那种听到最离谱笑话后自然而然引发的大笑。这笑声让陈克感觉到一种极度的屈辱。

现在陈克偶尔想起这件事,他自己都会在没人的时候爆笑起来。对于自己当年的幼稚,陈克觉得真的可笑与可怕。政治讲的是利益,政治讲的是立场。站在剥削阶级的角度上自然有剥削阶级的立场,站在被剥削阶级角度上则有完全不同的立场。陈克不久前彻底明白当年自己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因为年少的陈克是把革命看成游戏一样的“伟业”,而根本没有站在任何立场上,那就是孝子玩游戏过度形成的妄想而已。就那种儿戏的态度,莫说被剥削阶级根本不会把陈克当作自己的领路人,剥削阶级同样会对陈克不屑一顾。这就是立场。谁都不会接受一个把你死我活的政治的斗争看成游戏的人作为战友。

现在的陈克终于感觉自己站到了人民的立场上。那么“谁是革命的敌人,谁是革命的朋友。”根本不用再多想。毛爷爷说过,“斗争中求和平,则和平存;妥协中求和平,则和平亡。”陈克现在还试图暂时妥协的想法就是他政治不成熟的表现。

想到这里,陈克对宋教仁说道:“宋先生,我们人民党是为了人民的利益打倒满清。在我看来,你们同盟会如此热心的介入这次战争,目的无外乎是想通过这次真正扩大你们同盟会的利益。如果我现在就任了同盟会的副会长,我们人民党失败了,同盟会本身没有任何损失,还能宣传同盟会又发动了一场悲壮的起义。如果我们人民党成功了,同盟会就可以宣布,你们获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我作为人民党的主席,我绝不可能统一用我们人民党战士的血染红你们同盟会的顶子。如果我同意了,那就是对人民党的背叛,我就是人民党最大的叛徒。”

说完这些之后,陈克感觉浑身轻松,这可能就是所谓“坚定的革命立场”吧,陈克觉得自己只站在人民革命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之后,所有烦恼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一边是单纯的革命事业,一边则是复杂的自我存在。有一种透明但是实实在在的屏障隔绝在两者之间,像畏惧、同情、烦恼、怜悯这些属于个人的情绪虽然还在,却再也不是陈克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陈克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好,再接下来,他甚至忘记了这种感觉。整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黄兴知道陈克说的没错,知道事实与能坦然接受事实是两码事,他愤怒的站起身,指着陈克大声说道:“陈克,你这话太过分了。”

陈克身后的警卫员看黄兴要造次,已经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黄兴与宋教仁。若是以前,陈克总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伤了和气,不太好。现在陈克只是觉得黄兴这么戳在屋里头不方便说话,他不看身后的警卫员,指着黄兴身后的凳子,平静的说道:“黄先生,请坐。”

黄兴没有选择坐下,倒是宋教仁也站起身来。看到两人都想和自己辩一辩,陈克也就放弃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的努力,他挥了挥手。警卫员们这才收回了手枪。

宋教仁在政治上相当出色,他在历史上能够成为国民党的实际缔造者,绝不只是因为他资格老而已。与黄兴不同,宋教仁已经看出陈克反对与同盟会达成合作,绝不只是因为“党派利益”。宋教仁不知道陈克为何态度如此决绝,他很想弄明白这件事,“陈先生,我知道这次咱们定然是合作不成的。但是我有一事不明,且不说你我两党的利益,我看陈先生是全面否定我们同盟会。这点上请陈先生讲明白。”

陈克对宋教仁这种政治敏感程度很赞赏,与明白人说话是很轻松的,“同盟会的诸君是把自己当作革命者的,他们要领导人民去革命。没错吧?”

这个问题实在是超出了宋教仁与黄兴的意料之外,他们眉头皱着,虽然本能的想否定陈克的话,但是却否定不了。

“我们人民党从来认为我们自己也是人民,不是我们人民党要革命,而是包括我们人民党在内的人民需要革命。这就是我们人民党与同盟会本质的不同。你们是阳春白雪,我们是下里巴人,你们要利用人民,而我们本身就和人民在一起。”

“我们革命的目的就是为了中国!”黄兴真的是这样想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态度坚定。

“为了人民的话,那就给人民带来利益。你们到我们根据地来,我觉得除了想从我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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