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说:“念先生,你放心,明儿个我就去找俺兄弟媳妇,她要是再不同意,我就住在她家不走了。你回堂屋喝酒吧,一会儿我也过去。”

念先生回到堂屋,老刘正在跟老许划拳。老许情绪不佳,接连输了好几手,喝了几盅酒。老贾怕他喝多,就替老许喝了两个。

东方远说:“老许哥,你也别把俺几个当成客人,害怕俺几个喝不好。你歇歇吧,让念先生跟贾哥来几手。”

老许高兴地说:“中啊,让他俩比划比划吧,我歇歇。”

过了一会儿,耿氏端着一碗切开的咸鸭蛋和大半碗蚕豆走进堂屋,“你们几个尝尝我腌的咸鸭蛋,才腌上四、五天,你们尝尝咸不咸!”

东方远拿起一个,“就这样的鸭蛋好吃,稍微有点咸,咸得太狠就不好吃了!”

耿氏说:“你喜欢吃这样的,走的时候我给你捞几个你带走吧。”东方远摆摆手,“家里有两坛子呢,我平时也不喜欢吃腌的鸡蛋、鸭蛋。”

老贾说:“嫂子,你也喝两盅吧。”

耿氏端起老许面前的酒盅喝了一盅酒,“我这几天心里不痛快,两个儿媳妇不搭腔,都想着把家分开。”

东方远说:“分就分吧,你跟老许哥正好也歇歇,让他们年轻人学着当家立事吧,咱也不能管他们一辈子啊!”

耿氏说:“分,一分三家,俺老两口谁都不跟,俺自己一个锅吃饭!”

东方远笑着说:“你跟俺老许哥还回镇上吧,咱天天还一个锅吃饭!”耿氏说:“回来了就不想再出去了。我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他们不气我气谁啊?他们肯定气不住那些走路的人啊!”

又聊了一会,他们几个就回了沙河镇。

这天上午,季凤兰抱着女儿去找孔氏聊天,她跟孔氏说了自强不愿意带她去找那个神婆子的事。

孔氏问:“妹子,你确定想让那个神婆子给你看看吗?”季凤兰不假思索地说:“那是肯定的啊!”

孔氏说:“再有半个月,这个小家伙就满月了,到时候俺娘家该来人把俺娘俩接回去住几天了。等我回到娘家,就去找那个神婆子,问她能不能到咱这儿来。她要是能来,我就让她到俺家,到时候你就让她看看。不过,这样的话,至少得管她吃顿饭,还得给她买双袜子。”

季凤兰笑着说:“这个事就麻烦嫂子了。你放心,你帮了我的忙,我不能再让你垫钱。等几天我再来,给你拿过来几串钱,你回娘家的时候先给她买几斤吃的。等她来到咱这儿,吃饭、买袜子的钱都不用你管。”

孔氏说:“没事,这点小钱压不住我。”季凤兰说:“钱不能让你出,不能让抬盒子的人垫礼啊!”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季凤兰就抱着孩子回家了。

几天后,季凤兰给孔氏送去半吊钱。

二十多天后的一个上午,大宝来到了东方远家的院子,这时徐氏正在一棵大树下扯着孙女的手让她练习走路。

“奶奶,俺大婶子在家吗?”大宝问。

“你大婶子在屋里做针线活呢,大宝,你找她有事啊?”

“俺娘让我过来喊俺大婶子,说让俺大婶子看看她绣的花咋样。”

徐氏笑了起来,她心说就儿媳妇做针线活的手艺,竟然还有人找她评判花绣得好不好。她对大宝说:“你大婶就在她住的屋里,你去跟她说吧。”大宝就跑了进去。

很快,季凤兰就和大宝一块出来了。“娘,俺子良嫂子让我到她那儿看看。”

“你去吧,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买一包青线。”

“中,我知道了。”

说着,季凤兰就高高兴兴地朝大门口走去。

季凤兰和大宝一块来到王记杂货店,看到店门口停着一辆小推车。子良笑着对季凤兰说:“你进去吧,你嫂子她们在后院等着呢。”

季凤兰走进后院,看见孔氏正抱着孩子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坐在树下聊天,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老太太的身后。

孔氏笑着给季凤兰介绍,“妹子,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俺娘家那村的宋大娘,她让孙女用小车推着她来的。”

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是一个黑胖子,眉心长着一颗黑痣,穿了一套黑绸子衣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季凤兰笑着说:“宋大娘,这大热的天,又麻烦你老人家跑一趟。”

宋大娘打量了季凤兰一番,不冷不热地说:“要不是孔妮到俺家去了两趟,说她跟你好得跟亲姊妹一样,我才不到你们这个地方来呢。俺孙女推着我来的,想着河堤上好走,俺就顺着河堤来的。谁知道河堤上没有几棵树,这一路可把我给热坏了。”

季凤兰陪着笑说:“大娘辛苦了,晌午我请你喝杯水酒!”神婆子鼻子里哼了一声,“听孔妮说,你公公是东方先生?”

季凤兰说:“是的,天天找他看病的人也不少。”神婆子笑了笑,“要不是我保佑着沙河镇方圆几十里的老百姓,他这个看病的先生也不会药到病除啊!”

孔氏笑着说:“谁不知道宋大娘是活神仙啊!”

神婆子咳嗽了两声,她身后的那个姑娘连忙把手中拿的旱烟袋递到她手里,又用火石把烟给她点上。

神婆子美美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你男人不是不愿意带着你去找我嘛,你们家世代行医,他不信我这一套,我就不再给你看了。”

季凤兰尴尬地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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