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先生:“你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别讲好歹,顿顿都得吃饱。晚上要是饿了就买一个火烧吃。”自强:“我知道。”念先生又问:“你在学堂还打拳不打了?”自强:“有时候早上起得早就打一会儿,要是起得晚了就不打了。”念先生:“三不练手生,三不口生。好不容易打下一点功底,时间长不练就荒废了。”自强有些惭愧地:“大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每早点起床练一会!”

念先生:“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跟人打架,你在学堂可不能跟人打架啊。”自强笑着:“可不敢打架,第一下午古教谕给我们训话,他只要有打架的就撵回家。大伯,我现在没有啥事,我就打一趟拳吧。”念先生欣慰地:“那好啊。”

东方自强脱下长袍,念先生把长袍接在手中,自强就来到院子中间打拳。念先生在一旁看着,还不时指点他两句。

晚上,耿氏下了一大锅绿豆面面条,又炖了半锅鸡汤。耿氏给东方远一家端过去一盆鸡汤,她把剩下的半瓷盆鸡汤督了他们几个吃饭的那间屋子。老贾、老许、老刘和念先生他们几个就围坐在桌子旁喝酒,耿氏和佑就坐在一旁喝鸡汤、吃面条。

念先生、老贾、耿氏和老刘都把碗里的鸡肉用筷子拔到佑的碗里,佑急忙躲闪,“大伯,大娘,别再给我了,你们吃吧,我马上就吃不下了。”耿氏笑着:“佑,大伯、大娘给你的你就吃吧。等你将来长大有本事了,别忘了你大伯、大娘就中了!”

佑低着头:“我保证忘不了!”老许:“老刘,你干脆把佑认作干儿子吧。”老刘笑着:“不用认,我待他跟待亲儿子一样!”老许:“佑跟老刘就是亲,一块下地干活,我能看出来,有时候我就眼气得慌!”

耿氏撇了撇嘴,“想让人家对你好,你得先对人家好。你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亲,还会对人家的儿子亲。你除了想着喝酒,还会想着啥事啊?”老许不满地:“我没有听别人过,光你一个人就把我好了!”

念先生笑着:“老许哥这个人也不错啊,也是个热心肠。你他跟两个儿子不亲,是因为他在心里没有出来,但是他也没少给他们做事啊。”

老贾:“是啊,谁不知道老许哥跟几个孩子亲啊,今年端午节那一,你们几个煮了半锅粽子,白忙,老许哥晚上回家送了几个粽子,我就没有想到给家里几个孩子送粽子。”耿氏:“那是因为你懒,你更不是个东西,自己吃饱不管家里的人!”

老贾笑着:“老许哥?”老许:“有事你就。”“过了端午节没多久,有一狗蛋往店里送了几斤益母草,我问他他爹送回去的粽子吃着咋样,他就没有见谁送粽子啊。我没敢再往下,是不是老许哥把粽子给哪个相好的家里送去了?”

老许急了,“你这个家伙净是胡扯!”耿氏笑了,“贾先生,我就你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俺两个在一块大半辈子了,许诺是啥样的人我还不知道,他跟你不一样,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再了,像他这样的,除了我瞎了眼跟了他,谁会跟他相好啊!”念先生和老刘都笑了。

佑疑惑地问道:“啥是相好啊?”老刘:“你们别再胡了,有孩子在这儿!”

正在这时,东方自强在院子里喊:“佑,你吃了饭没有啊?我跟你一个事。”念先生对佑:“把碗里那几块鸡肉赶紧吃完,出去跟自强话去吧。”佑点点头,“你在外面等着我吧,马上我就出去了。”

很快,佑就走了出去。

自强笑着:“你看看这是啥?”借着灶屋窗户透出来的灯光,佑拿在手里看了看但没有认出来,“还怪沉的,这是啥啊?我看不出来。”自强:“这是一对铜镇尺,写字的时候压在纸上面,纸就平了。这是我专门从周家口给你买的!”佑:“太谢谢你了。周家口的学堂好不好啊?”

自强:“比家里那个学堂有意思,就是半个月才能回来一趟不好了。”“你想家不想家啊?”自强:“头几想家,后来也就不想了。”

徐氏从灶屋走了出来,“自强,明儿个你再跟佑话吧。水烧好了,马上你去洗澡吧。”佑问:“自强,我帮你提水吧?”自强笑着:“不用,你还是赶紧吃饭去吧。”

佑回到那间屋子,耿氏看见他手里那对镇纸就笑着问:“这是自强送你的?”佑点点头。“给我看看。”佑把镇纸递给耿氏,耿氏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啥东西啊?我好像在东家的书房里看见过!”

老贾一本正经地:“嫂子,明儿个你也买一副吧,这叫打头。老许哥啥时候不听你的话,你就拿着在他头上敲几下!”“哦,”耿氏笑着,“是不是你家准备的有啊?弟妹啥时候不高兴了,就在你的狗头上敲几下?”老贾装着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这个老娘们,还不相信我的话。”

自强:“这叫镇纸,自强写字的时候压在纸上,纸就平了。”耿氏得意地瞪了老贾一眼,“贾秀才,你没有骗住我吧?”老贾笑着:“还是你厉害,这一回中了吧?”

念先生:“我看看这副镇子。”耿氏把镇纸递给他,念先生拿在手里看了看,“佑,这上面的几个字,你认识不认识啊?”着,他把镇纸递给佑,佑仔细看了看,“人有凌云志,笔生壮志才。”

念先生满意地点点头,“还行,这几个字都认出来了。以后还得继续努力,把镇子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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