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嘴肿么了
周念庵嗜酒如命,端着酒碗和张柬白等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光咂咂嘴,赞道:“好酒!”
“周兄弟爽快,再来!”
张威又开了一坛酒,兑入加了料的酒中,基本做到了人手一碗酒。
此时的他已经到量,险些把酒坛子掉地上。
徐梓姗配制的méng_hàn_yào,效力强烈。
张威也喝了一碗,感觉头脑晕乎乎,舌头发硬,急忙拿出解药塞进嘴里。
入口苦涩之极,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醉意都消解了不少。
张柬白久走江湖,méng_hàn_yào的药劲一上来,马上意识到不好。
但说出来的话已经大舌头,“猪爷……泥的舅里……肉赌……”
张威眼看计划败露,一脚踹向张柬白。
把头重脚轻的张柬白踹翻在地,转身一溜小跑奔向钱有望等人所在的地方。
钱有望等人毕竟是锦衣卫,虽然没有十七禁五十四斩那么夸张的律法,但行军在外能控制住不要饮酒。
鲶鱼头,刘二狗等人看着后来的这四百多人呼呼哈哈不成体统。
刘二狗忍不住骂道:“这帮家伙什么来头?这辈子没吃过肉,没喝过酒?”
“我看他们对朝廷言语之间多有不满,若不是扑奔国舅爷而来,早就扇他们几巴掌了。”
“谁说不是,还没见过比我拿大的,那副嘴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王老子下凡!”
几个人正在抱怨的时候,钱有望看到张威踉跄奔来,急忙迎上去。
“妈了个巴子的,钱有望,马上带人去把张柬白等人绑了,鲶鱼头,你去知会随行锦衣卫,凡不是锦衣卫的人,一律拿下,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钱有望张着嘴眨眨眼,他没听错吧?
张柬白等人不是国舅爷的家丁仆从吗?
这是几个意思?
“没听懂啊?快去拿人。”
张威踢了钱有望一脚,钱有望这才知道没有听错,众人齐声应喏,呼啦啦的涌了出去。
张威叫人拿来手铳,手里提着小一号的绣春刀,总算把安全感又找了回来。
徐梓姗一瘸一拐的从船上下来,看到张威全副武装,反射弧再慢也明白这是跟张柬白等人翻脸了。
两百多锦衣卫,对付不是喝了méng_hàn_yào就是酒醉的闻香教教众,不说手到擒来也差不多。
一刻钟不到,四百多闻香教教众便整整齐齐,五花大绑排排站。
张威哈哈大笑,走到张柬白面前,绣春刀带鞘挑起张柬白的下巴,颇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
“张兄弟,感觉怎么样?méng_hàn_yào的滋味不错吧?”
“猪爷……泥这四哈意思……”
“你才是猪呢!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跟你们将心比心,可惜没有换出一样大的来。”
张威想到这气不打一处来,绣春刀鞘狠狠抽了张柬白一下。
张柬白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孟先汉等人也得到了同样待遇。
直把张威抽的手都酸了,厉声道:“来人,把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徐梓姗双手抱住张威的胳膊,急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摇头。
意思再明白不过,不想张威对张柬白等人痛下杀手。
张威嘴角抽搐,他没杀过人,还真有点心理障碍,再说杀这么多人,没个正当的理由说不过去。
把张柬白等人的身份讲出来,岂不是连他也一起自爆了。
“娘的嘞!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敢坑我的银子,非得狠狠教训一番不可……”
张威编了个瞎话,说张柬白等人坑了他贩盐的银子。
钱有望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国舅爷这么生气,原来之前丢了银子和盐,是出了内鬼啊!
“钱有望,把这些人押往沧州城,让沧州地方来见我。”
张威解除迫在眉睫的危险,紧接着钱有望就汇报了最近军情,眉头眼皮连着跳。
他想到闻香教起义声势不会小,没想到几天时间就攻下三座城池,形势比他想的还要危险。
沧州知州范辉被数百人犯吓了一跳,询问得知这些本是国舅爷的家丁仆从,因为吃里扒外吞了国舅爷的银子才被捉拿。
这等巴结国舅爷的机会哪能放过,甚至把沧州大牢腾出来,地方不够用,又搭了些窝棚。
“卑职沧州知州范辉,见过国舅爷!”
范辉之前想要拜会张威,被张柬白传话挡了回来,精心准备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拜年话说了一套,又奉上了三千两银子的孝敬。
张威收了银票,正色对范辉说道:“范大人,曹州附近闻香教作乱,可有最新情况传来?沧州本地卫所,能调动多少人马?”
范辉虽然才能平庸,可这些基本情况哪能不知。
“国舅爷,藤县已经被乱民匪类攻下,知县姚子胤不战而逃,据说贼军已经有十余万人规模,至于沧州本地,卫所仅有千余人。”
张威啊了一声,旬日之间徐鸿儒就有了十几万人马?
随即想到这个人数大抵水份不小。
刨除老弱妇孺,能打的也就万把人吧!
可万把人也不是小数目,大明朝各地卫所的战斗力只能用摆设形容,甚至吃空饷成风。
本地卫所说是有千把人,拉出来溜溜,能有五六百都算多。
“本官身负皇命,钦差监军,有权调动沿路卫所兵丁,让本地卫所指挥调集五百人马,随本官即刻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