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对乐
张威从布政使衙门出来，身旁的鲶鱼头冷哼一声，不满道：“什么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别落在锦衣卫手里，否则扒了他的皮。”
张威吃了闭门羹，但心情不算太坏。
因为左布政使蔡懋德是正经八戒的东林党人，看不惯，看不起他这个皇亲国戚在情理之中。
真的和他勾搭连环，他反倒要疑神疑鬼加倍小心。
对于东林党，张威同样看不起，大明王朝的覆灭，齐浙楚党和东林党要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
如果不是这些人内斗，不敢说给大明朝续命，拖延个二三十年，来个以拖待变也不是不可能。
张威不想现在就跟东林党对阵，这个艰巨的任务专属于魏忠贤。
只要魏忠贤不倒台，他有充足的时间来个猥琐发育。
回到别院，张威没看见徐梓姗，问过之后才知道去了隔壁院落。
以他对徐梓姗的了解，这会儿应该埋头在医书中，肯定是被徐婷生拉硬拽去的。
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派出去追索孙二，张威本人派不上用场，能做的就是等待消息。
去找徐梓姗的时候，耳中听到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再看徐梓姗姐妹，也侧耳倾听十分入神。
宫廷乐曲张威都听过，也算受过艺术的熏陶，多少有点鉴赏能力。
听了片刻竖起大拇指，这操琴的技艺，放在后世考个钢琴十级什么的，分分钟的事儿。
让张威诧异的是，徐婷听着听着，居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根横笛，应和着琴声。
真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一身艺术细菌，不对，是细胞。
张威坐下，徐梓姗笑着说道：“丫丫很厉害，这是在黄知府内宅听到的曲子，她听一遍就记住了大概，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天赋，张威表示羡慕不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乐感。
时间不长，琴声和笛声同时收住，张威也没有吝啬夸赞了徐婷几句。
徐婷微微有些害羞，同时也有点得意，这个时候，角门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隔着栅栏朝张威等人施礼，声音清脆道：“方才是哪位姐姐奏笛？我家小姐有请。”
张威还以为来的是吴振的家眷，没想到是一个侍女。
不过这个侍女一点都不像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举手投足俨然大家闺秀一般。
徐婷对隔壁操琴的人很是好奇，起身还礼道：“远吗？”
徐婷离去不久，陆续又有悠扬的乐曲传来，不过张威已经没心思听了。
因为难得和徐梓姗独处，份外想要亲近一二，就算吃不到嘴里，扇烟挑挑气氛也好。
徐梓姗脸色涨红，知道拗不过张威，只好谨守底限，以一个郎中大夫的视角告诫，可别来真格的，容易早衰。
张威满口答应，心下有些骚动和不以为然，毕竟已经在傅氏身上尝过甜头，而且他这小半年来身子长的很快，起码高了半个头，比以往壮实了些。
可惜张威还是低估了徐梓姗的坚持，哪怕钗横发乱脸色绯红，仍然没有让他得逞。
大有赔了夫人又折兵之感，把他累够呛，把别人送到目的地，他还卡着呢！
床场失意，孙二的事情却有了进展。
钱有望从孙二的邻居入手，基本上锁定了孙二最后的落脚点，红袖楼，同时发现了白莲教教众的踪迹。
这是大事儿，张威哪还有心思逗弄徐梓姗。
腰系绣春刀，怀里藏着手铳，在鲶鱼头和坡三等人的护卫在来到红袖楼外，开封府的都司一脸兴奋。
“国舅爷，是孙二没错，已经让孙二的邻居确认过，除了孙二之外还有他的婆娘，另外有几个人行迹比较可疑，但没有发现于弘志的身影。”
钱有望总算见到亮了，要是逮不到孙二，他的脑袋肯定得搬家。
抽出绣春刀就想破门而入，一刀把孙二剁了解气。
张威看看地形，抬手阻止道：“再等等，首先别伤及无辜，另外这个地方四通八达路口不少，万一被他们跑掉，再想追就来不及了，等衙役和卫所的军兵到了再动手。”
钱有望一想也是，反正孙二跑不了，求个稳妥为妙。
等了大概一刻钟，上百个衙役和本地卫所的五百军兵抵达，将红袖楼包围的严严实实。
张威一声令下，弓上弦，刀出鞘，火铳也保证随时可以击发，一拥而上。
鸡飞狗跳乱糟糟中，不时响起惨叫声和枪火声。
张威觉得以数百人围剿一个红袖楼，手拿把掐，但随后窜起的火苗让他心头一紧。
救火和围攻不得不同时进行，小半个时辰后，红袖楼被烧的只剩下一半。
钱有望兴冲冲的从里面拽出一个几乎半死的人，依稀可辨是孙二。
孙二也认出了钱有望和张威，一脸惊惧，语无伦次道：“我是国丈，你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杀我……”
张威不想跟孙二这个混蛋罗嗦，免得再出差错，给了钱有望一个眼神。
钱有望二话没说，拎走孙二像是杀鸡一般结果了。
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走，张威松了口气，随即想起孙二还有个婆娘，那可能是张嫣的亲生母亲。
孙二劣迹斑斑死不足惜，但让他对姐姐张嫣的生母下手，有不小的心理障碍。
不过这个难题很快解决，锦衣卫在打扫善后的时候，在红袖楼的后院枯井发现了一个地道。
井口有个妇人的尸体，经过孙二邻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