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道士师徒
徐梓姗对着河水发呆,有些人,直到可能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他的重要。
徐梓姗有点自责后悔,如果张威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自处?
想到之前对张威动手动脚的百般告诫,此时想着还不如答应了张威,能留下个一儿半女也好,也不枉跟张威好一场
徐婷性子野,皮的很,但终归没有见过太大的世面。
一场激战双方死了近百人,张威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旁的徐梓姗还抽抽噎噎,她杵在当场脑子一阵发空。
鲶鱼头见到从兰阳卫所赶来的军兵,对面前的百户耳提面命,一方面通知宣武卫和睢阳卫调兵搜寻张威,一面告知周围的府县,让衙役捕快们一起跟着寻找。
一直忙活到傍晚,钱有望等人从北岸过来,宣武卫和开封府以及周围几个县的人马找了一天,仍然没有发现张威的踪迹。
至于袭击他们的疑似白莲教的匪徒,一个活口没抓到,把钱有望等人急的脑袋上都快冒火了。
张威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身体状况愈发不妙,一个劲打摆子。
猜测自己又吓又落水,肯定发高烧了,稍有不慎就得昏迷不醒。
在野外一旦失去知觉,不是喂野生动物就是抗不过去。
影影绰绰间,张威看到一处建筑物,瞧模样像是一座道观。
这让他心中燃起希望,走过去敲打大门,看到的是一个双影的人,竟然是个容貌清秀可人的女观。
张威掏出匕首,抵着女观的脖子,哆哆嗦嗦道:“进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快点。”
这个时候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他刚被白莲教坑了一把,对道观寺庙之类的地方充满戒心。
女道士被张威吓了一跳,呆愣当场,沉默间道观里面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道姑,同样被吓的惊呼失声,让女道士回过神来。
“你别伤害孩子。”
女道士招呼道:“妙清别怕,跟师父到后院去。”
张威让小道姑在前面引路,这座道观不大,也就两进院落,后面是一座柴草堆。
他先让小道姑进去,没有发现异常后,才挟持女道士跟着钻了进去。
胡乱的把柴草合拢,张威的头脑愈发昏沉,但架着女道士脖子的手始终没放开。
同时觉得女道士身上很温暖,下意识的搂紧,贴靠。
“你怎么可以这样?”
女道士身体不禁僵直,但害怕张威手里的匕首,也只能口头上表示谴责,抗议。
同时嗅到了阵阵血腥味道,眼角的余光看到张威的肩膀染血,伤口看起来不小,更让她害怕。
张威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耳中已经听不清女道士在说什么,紧紧搂了片刻,身子一栽歪,整个人萎靡在女道士身后。
女道士看到张威的胳膊耷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是没等她说话。
道观外面传来了呼呼喝喝的声音,正是追赶到这里的白莲教韦香主一行人。
道观穷的叮当响,米缸都是空的,韦香主等人寻找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又继续朝别的地方搜寻。
其间没少骂骂咧咧大放厥词,动不动就杀人砍头。
反倒让女道士认为这后来的一伙人不像好人,没有高声呼救,给小道姑摇头示意不要声张。
又等了将近两刻钟,女道士才从柴草堆里钻出来。
小道姑妙清看着倒在草里的张威,小脸煞白道:“玄儿师父,这是坏人吗?要不要报官?”
女道士玄儿沉吟片刻,摇摇头,一来是道观距离仪封县城挺远,道观里就她们师徒俩,根本不敢走那么远,二来是被张威和后来的那些人吓着了。
“先把他抬回去,扔在这里会死的。”
玄儿定下心神,发现张威也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而且看身上的穿戴,不像坏人。
尤其是腰间系着的一块玉带,以她的眼力判断,少说也得上百两银子,贼人匪徒可不会这么打扮。
师徒二人费尽力气才把张威从草垛里转移到后院的卧房。
玄儿让妙清把被子褥子铺开,她去烧水,从珍藏的陶罐里掏出一把米煮了锅稀粥。
清亮如水的稀粥给张威灌了半碗,剩下的大半给妙清小道姑吃了。
玄儿只弄了个碗底儿果腹,想到再有几天就得断炊,心头一阵愁苦。
妙清摸了摸鼓起的肚皮,突然一抓师父的手,“师父,他说胡话了。”
玄儿看到张威脸色发红,犹豫片刻摸了摸张威的额头,入手滚烫。
“怕是染上了风寒,这衣裳还湿着呢!妙清去把那个箱子拿来。”
妙清拿来的箱子里有剪刀针线,还有几样草药。
玄儿用剪刀剪开张威染血的肩膀,发现肩头有两道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
玄儿给张威的伤口敷上草药,看着湿漉漉的张威,转头对妙清说道:“妙清去把那套道袍拿来。”
把妙清支走之后,玄儿又是一阵犹豫,最终解开了张威的腰带。
倒是没有太过羞怯,对某些事物视若无睹,给张威换了一身道袍。
妙清是手脚麻利的孩子,玄儿在屋里忙碌的时候,她在厨房熬了一锅草药,是师父平时用来治疗风寒的几样药草。
妙清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发现师父看着桌案上的几样东西,好奇问道:“师父,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玄儿回过神来,看着桌案上的东西,嘴角微微抽动。
有被水泡了的好几张大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