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好的。”
然后唐时珩就进了屋,唐时锦继续悠闲的编竹子,动都没动过。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唐时珩气愤愤的进来:“二丫儿!你怎么回事!”
唐时锦道:“门锁了。”
唐时珩一愣,然后他的脸色变的黑沉沉的:“竟然锁门……看来她早有防备啊!呵呵,也是啊,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宝贝疙瘩,怎么可能不上心……”
他来回的踱步,一边自言自语。
唐时锦静静的瞧着。
说真的,唐时锦从没打算对付瑞哥儿。
她一直要对付的就是渣爹渣兄后娘,然后捎带手儿对付一下大丫儿。
至于瑞哥儿,一个八岁了都不会自己穿衣服,不会自己吃饭,不会干任何活儿,不会写自己名字,不会背半句诗文……总之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口吐芬芳第一名的叉烧,留着他天长日久的折腾朱氏不好吗?
但他们狗咬狗,她也犯不着花心思去阻止。
唐时锦就静静的看着唐时珩,看他能想出个啥来。
然后唐时珩忽然停了下来,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刚才太生气了,有点儿控制不住,二丫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这件事我没说过,不用跟任何人提起。”
唐时锦挑了挑眉:“好。”
唐时珩理了理衣裳,就出去了。
然后他就平静的回去看书了。
隔了一会儿,居然还去把受了伤的大丫儿抱出来,两人坐在篱笆墙那边,说了好一会儿话,大丫儿先还撅着嘴爱搭不理的,渐渐的,就被他哄的露了笑脸。
朱氏冷眼看着,也不阻止,反正就算二丫帮着说话,也休想从她手里掏钱!
没想到唐时珩像是放弃了。
过了晌午唐有德回来,唐时珩就直接跟他说,先生过寿,总得送寿礼,但家里日子本就不好,如今又接连出事,损了银钱,故此他想着,与同窗几人约起来,合写一幅字,或者合作一篇文章,虽不值钱,却也风雅。
唐有德颔首应了,还夸了他几句。
然后唐时珩就表示,那他现在就去邻村一趟,晚上及明日晚上都不回来了,直接过了寿日再回来,唐有德也答应下来,然后他就急匆匆走了。
这在唐有德看来,就是有眼色,聪明会取巧。
在朱氏看来,就是发现掏不出钱来,就隐晦告状,然后自找台阶。
但在唐时锦看来……这分明就是在制造不在场证明!
唐时锦不由心惊。
她是混混出身,必要的时候,很舍得对自己下狠手,于是上山的时候,一狠心踩在了断掉的竹茬子上,脚下戳了重重的一下,血当时就流了出来。
然后就被经过的村里人背到了贺家,晚上她和磊哥儿,就顺理成章的在贺家住了下来。
贺家地方挺大的,把孩子们移了移,给她和磊哥儿空了张床出来。
换了地方,有点儿睡不着,两人正翻来覆去呢,就听到后窗有人在说话。
“咳!咳!大嫂,咱明天早上吃什么?”
“熬点儿粥,捏几个窝窝,二丫儿小姐俩在呢,多做点儿。”
“二丫儿,以后就跟着贺家过了?”
“瞧你说的,这怎么可能!人家有亲爹亲兄长,打断骨头连着筋!纵然是后娘过份了点儿,那也是长辈,哪家的后娘真能一碗水端平?能过的去就是好后娘了!至于这认干亲么,就是走个过场,面子上圆过来,大家好看而已,哪能跟亲爹娘比?”
“还是大嫂见识高,说的在理!就算咱公爹好心,心疼这孩子,也得顾及人家父女的情份不是?这二丫儿抛下亲爹只奔着干爹,这可是不孝!两头都难做!”
“就是这么个事啊!二丫儿是个灵透孩子,自然明白的……偶然过来一趟,谁也说不着什么,可是老往这头跑,好说不好听啊!”
唐时锦听到一半儿,就听笑了。
真是淳朴的乡村妇人,连使手段都使的这么直接,说的话更直接。
这大晚上的,外头又不是茅房,妯娌俩忽然跑这儿来说这么些话,摆明是说给她听的,这是怕她赖上他们家呢!
可是真要跟她们算算,贺家厉害的,只有贺老爷子一个人,俩儿子都没继承他的医术,不过是个庄稼汉。
而贺甘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村医!
因为她那两朵香菇,贺甘霖的医术始为人知,这些日子地位水涨船高,时常去县城、邻乡出诊,又与县城许多大夫交了朋友,那两朵香菇也切了几片出去了,连家里那段木头都卖了二十两银子,这香菇全都不给钱谁信?
要是贺大夫是个医痴的话她信,但他并不是。
所以,即便她并非真的为贺甘霖,只是借了借他的由头,可是这么一借,她回报的人脉财富也足够了,起码,养她一个唐二丫绰绰有余!
但她也并不生气。
其实这样挺好的,她向来财运加身,将来必定能富甲天下,更何况现在有了金手指?
做为一个无良奸商,她也不喜欢拖着一大家子人奋斗,所以,她们先关起门来不要她,挺好的。
她只需要顺水推舟一下下就好。
她就直接跪坐起来,伸手推开了窗子,微笑道:“大嫂,二嫂。”
两人说的差不多正要走,没防备她忽然开窗,还吓了一跳,然后就有些讪讪的。
唐时锦若无其事的笑道:“换了地方睡不着,就听着外头有人说话,不想竟是大嫂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