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那位陆夫人的眼神儿就闪了闪。
然后她急笑道:“稳赚不赔,那臣妇等当然想做了!”
又赶忙请罪:“臣妇一听‘稳赚不赔’,就有些欢喜的失了礼数。”
唐时锦笑着表示无妨。
不管是这个陆夫人自己聪明,猜到了什么,还是陆可进嘱咐的,她开口又比两位王夫人更合适。
唐时锦便笑道:“其实此事,在朝上已经议过两回了,我虽然不上朝,但听说前几日王大人提出来,又吵吵了好半天……王夫人,不知王大人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王夫人摆手笑道:“我家老爷,朝上的事从来不与我提半个字的,只会说妇道人家懂什么。”
大家都笑了,显然这是大家的共同遭遇。
唐时锦也笑了一声,便续道:“是这么回事儿。如今晋州打仗,闽州造船,这两头全都是烧钱的,先帝爷的性子,大家也都明白,是十分大方的,所以国库就有些周转不开。”
她说的十分坦诚,大家不由得更信了三分,各自静静的听着。
唐时锦续道:“于是我便想了一个法子,以财政阁的名头,向诸位借钱,称之为‘国库券’,按着年限给你们利钱。”
有人问道:“给我们利钱?”
“对的,”唐时锦明确的回答:“给你们利钱,例如三年的利钱是三分,五年是六分,十年是十二分。”
要知道,如今的钱庄,运作方式跟现代的银行是完全相反的,如果你把钱存入钱庄里,钱庄是要按着你存的时间长短,收取你的利息的。
而唐时锦这个,是像银行一样,给你利息。
唐时锦顿了一下,给大家一点时间想明白,一边又慢条斯理的道:“这只是一个临时应急的法子。大家都管过嫁妆铺子,总有一时周转不开的时候,咱们是直接把铺子关了?还是从旁处调一些银子出来周转?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纷纷点头。
唐时锦道:“可咱们是一个国家,没有别的‘铺子’可以暂时挪用,到处都要用银子,周转不开,我把旁处的银子裁了,那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许多的事情也要停下来,打仗开海重要,日常运作不也一样重要吗,所以我一直觉得,节流不如开源,钱是赚出来的,从来就不是省出来的。”
话说的十分朴实,哪怕没文化的也能听懂,却又丝毫不会显得粗俗。
唐时锦续道:“我为什么说这是应急之策呢?大家都知道,鞑靼那一伙蛮夷,其实从来都不足为惧,之所以一直没能灭了他们,是因为他们油滑的很,抢一波就走,逃的飞快。追吧,就几十个人费几天工夫不值当的,不追吧,他们又冒出来了,烦的很……但现在,灵儿去了豫州,调了二三千高来高去的江湖人过去,鞑靼逃的再快,能逃的过这飞檐走壁的江湖人吗?”
大家都听说过这事儿,便附和了几句。
唐时锦续道:“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江湖人也抓不着鞑靼人,一些蛮子而已,咱们还一直跟他耗么?直捣黄龙就是!所以明年开春之前,鞑靼之事,必能解决,我并非吹牛,你们若不信,明年三四月,鞑靼不灭,你们可来糗我。”
大家自然是纷纷说笑,表示我们信啊,当然信啊!
唐时锦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坚其信”。
一边就笑续道:“至于闽州那一边,如今浙州、闽州、粤州三地都在造船召兵,要知道,这种福船,都非常的庞大,一艘船上就有几千人,出海哪怕需要百只船,有个两年时间也尽够了,其实只需要三五十艘就可以了,最多一年多的时间,用不了两年就尽够的。”
她笑着叹了一声:“所以,我这么数下来,大家就听明白了吧?最多两年,花银子的大项就都停了,其它的支出,与这些日子不会有什么区别,‘出’的没了,‘进’的开始井喷了,日子自然就顺当了。”
“别的不用说,你们就想想吧,光两处织造司,一季的收入就能抵先帝爷时一年的,还有之后的海务,这都是极赚钱的地方……相比起来,瓷器和朱砂之类的,那点钱根本不算什么了。”
对于这些妇人来说,织造司赚多少,她们根本就没有概念,但是瓷器朱砂这些,尤其是朱砂,她们看在眼里,心里会有数,这些在她们眼中大赚特赚的生意,原来在唐时锦眼中不算什么,那她们瞬间就会对此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这些妇人,大多长居后宅,通国事朝事的真不多,也没人要讲给她们听。但她这么掰开揉碎了说,说的又十分清楚和朴实,大家也就听懂了,纷纷点头,且听的津津有味。
唐时锦道:“所以,你们就说吧,我这个应急的法子,是不是很有必要?”
其实她说的全都是“我肯定还的起”的问题,用这种方式,把这个概念潜移默化的传达给她们。
毕竟,“有没有必要”这方面的问题,她们并不在乎,政治什么的,是拿来说服男人的。
其实话说到这一步,只算是一个开胃菜,但她身份摆在这儿,命妇们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纷纷道:“应该的。”
便有人好奇的道:“听着颇有道理,那为何朝上还要吵吵呢?”
唐时锦就抿嘴儿笑了。
有人道:“王爷何故发笑?”
唐时锦笑道:“你这么一问,我又想叨叨几句了……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个商人,说真的,我着实是不懂这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