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老爷子拄着拐棍对着疾驰而去的轿车,狠狠地啐了一口:“代表党和政府,你们也配,不过是两个蛀虫罢了......”
很快古井村儿又恢复了平静,大家该干嘛干嘛,但是村民们也都明白,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自家的古井被恶人惦记上了,又有县政府给撑腰,自己无权无势,能保住这口古井吗?大家心里还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村部里,李村长把村里的几个头头脑脑和一些上了年纪,颇有声望的老爷子们都请了过来,赵五爷和王三炮老爷子赫然在列,就连正在自家小院儿里看书的墨非也被叫了过来。按照李村长的话说,就是墨非念书多,肚子里有墨水,还是城里人,见过世面,帮着大家伙拿个主意,提个醒儿什么的。这些日子,在古井村生活的轻松、惬意的墨非和大家处的不错,别人不拿他当外人,他自己也就以古井村村民自居,当然不可能推却。于是古井村关于“如何保护村民自身利益”的会议在严肃的氛围中拉开了序幕。
要说这事还真不复杂,古井水质虽然不错,但也不过是一口有些历史的普通水井而已,关键就在于,墨非赋予了这口水井治病养生的神奇力量,虽说这种效果的有无,取决于墨非是否继续往古井里倾倒空间水,可是别人不晓得啊。尤其是对古井村的村民来说,这口古井那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在见证了村子近些日子的巨大变化后,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了。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自己还真的与县里拧着干不成?想到这点,包括李村长、赵五爷,三炮爷爷在内的众人,脸色都很不好。气氛也随之有些压抑起来。
见大家都不吭声了,墨非轻声咳嗽一下,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可能还有些欠成熟大家一起来参谋参谋。”
“小非,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藏着掖着,这里又没有外人,客气啥?你见过大世面,看看这件事怎么做,才能对咱们村儿最有利?”三炮老爷子是个急性子,连忙催促墨非快点说。
墨非也不再和大家客气:“各位老爷子,这口古井虽然是我们村儿所有,但是如果政府以大义压人,我们也同样无话可说,不论是从权势还是看财力,我们都没有保住这口古井的可能!”
“这个我们大家也知道,所以才为这个着急。也是当初考虑不周,把古井的秘密给扩大化了,要是当时先想个什么稳妥的法子也不至于这样不是。”李村长有些自责的说道。
“村长叔,这事不是您的错,财帛动人心,何况是有这么神奇作用的井水,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只可以连续不断生金蛋的母鸡,被人惦记也是迟早的事。”
“虽然我们在保护古井方面有些力不从心,甚至可以说是无能为力。但是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做文章,通过一些有利于我们的举措获得我们应该得到的利益。这口井是我们村儿集体所有,祖祖辈辈都是吃这口井里的水长大的。他们想要获得这口井的使用权,不能空手套白狼,不要说什么厂子建起来对我们古井村有益,是否真的有益还是以后的事儿,我们不需要这些假大空的承诺,我们需要的是可以立刻兑现的实惠。”
“怎么个实惠法儿?”听见墨非这么说,一屋子的老少爷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首先,我们古井村儿地处偏远,交通十分不方便,村口儿通向赤水镇那条泥土路年久失修不说,晴天一身尘,水天一身泥,坑坑洼洼,真是太难走了,县里既然要我们古井村顾全大局,为县里经济建设做贡献,那么县里也不能一毛不拔不是,先派下人来,把这条路修好吧。”
“嗯,说的对,这路啊我也一直都犯愁,前几年我年年都往镇政府跑,希望镇里能够解决一下我们村儿行路难的问题。可是镇里一直都推脱说镇政府也拿不出这么一笔钱,镇里财务也很困难。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延下来了。”
关于村口儿这条路,其他村民也都唏嘘不已。自己大半辈子都生活在古井村,一直都希望有一条光滑笔直平坦的板油路,村儿里人可都过够了水天一脚泥,晴天一身土的日子了。尤其是那些到镇里上学的小娃子们,可是遭老罪了。
“第二,就是我们古井村的水井不能白白送出去,解决村民行路难问题本来就是县政府主管部门应该做的,我们每年都向国家上缴那么多费用,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任何人都没有推脱的理由,不能算在这口井上。冠生集团既然想要我们的井,那么就要用钱来买,你买我卖,自古来天经地义,想要不劳而获的据为己有,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这是有法制的国度,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官商勾结,为所欲为。而且,我们原本就不需要他们来投资建厂的,光靠卖水,我们的村民就能过上很好的日子了,冠生集团要我们的古井,无疑是断了我们的生财之路,所以必须支付使用费用,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好事。”
“对、对,凭什么我们自己的好东西,他们想要我们就得给,就是县长也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不讲道理。”
当下众人就在村部里详细地商量起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在关系到古井村的切身利益的情况下,大家是绝不含糊。
第二天,村儿里一片平静,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并没有因此就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井水照样开卖,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冠生集团和王副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