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点不到,唐文哲斜靠在中山医院icu病房外的椅子上睡着了,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声,‘文哲,文哲,你还好吗?’
唐文哲感觉就在梦里,声音是那样的温柔,背景音乐里还夹杂着小提琴的声音,那是帕尔曼拉的著名小提琴曲《辛德勒的名单》,琴声是那样的悲伤,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战争阴影下犹太人的凄凉心境,催人泪下。音乐在平和中蕴藏着深沉的悲悯,在黑暗的绝望中挣扎,给人一种无奈、痛苦、却又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唐文哲又听到一声呼唤:“文哲,你累了吧。”
那是曹珊珊的声音,不是做梦,唐文哲挣扎着让自己醒来,他用尽全力猛然睁开双眼,只看到自己面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在自己面前的确实是曹珊珊。
“珊珊,你怎么来了。”唐文哲惊讶地问道。
“我已经来了一会儿了,看你睡的很熟就没有叫醒你。”曹珊珊轻声说道。
“哦,对不起,我是睡着了,还听见你在拉小提琴呢?”唐文哲说道。
“哦,拉什么曲子呀?”曹珊珊追问道。
“帕尔曼的《辛德勒名单》,很好听。”唐文哲说道。
“那首曲子我一直拉不好,总是到不了帕尔曼对曲子理解的境界,帕尔曼作为一名以色列著名的小提琴家,对祖辈们在二战中所受到的痛苦有切身的感受,只有经历过爱恨离别的人才会有这种感悟,拉出一番对人类灵魂拷问与追寻的意境。”
“是啊,人的一生都不容易啊,你看黄弘毅这事,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突然发生。”唐文哲说道。
“黄弘毅现在情况怎么样呢。”曹珊珊说着从一个大布袋中拿出了早点,说道:“我刚买了两个你喜欢吃的新亚肉包和烧麦,还有一大杯豆浆,你一定饿了吧,先吃了再说。”
唐文哲确实感到饿了,打开早点手拿一个肉包放进嘴里就只剩半个了。
“慢点吃,喝点豆浆吧。”曹珊珊说道。
唐文哲喝了几口豆浆说道:“昨晚经过医生全力抢救生命体征是平稳了,现正在icu病房观察,医生说:‘家属要有思想准备,病人还处在深度昏迷状态,没有脱离什么危险,接下来的24小时很关键,就要看病人的体质了,如果能恢复意识就是万幸,如果超过24小时不能恢复意识,说明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因短暂窒息造成了永久伤害,那生命就很危险了,也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这么严重啊!”曹珊珊说道。
正在这时icu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几个护士冲了出来大声叫道:“黄弘毅家属在吗?啊!在吗?”
唐文哲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出事了。’
唐文哲手里的半个肉包子滑落到了地上说道:“哦,我就是黄弘毅的家属,有情况吗?”
“哦,你就是黄弘毅的家属啊,叫你怎么不回答,你赶快去药房那点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的黄弘毅醒了,而且神志非常清醒,刚才突然叫我们‘护士同志,我这是在哪里啊?’把我都吓得半死,他还要坐起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深度昏迷后这么快恢复意识的病人。现在好了,医生刚才说为黄弘毅要吊点补充能量的药物,你赶快去付款然后到药房去拿一下,马上送过来,越快越好。”
唐文哲笑着说道:“好,我马上去办。”唐文哲兴奋地一手接过护士递上来的单子刚要回头离开,一看自己手里还拿着杯豆浆,赶紧把杯子放到曹珊珊手中,又回头对护士说道:“好消息,也谢谢你们了,你们辛苦了。”说完扭头就跑。
曹珊珊瞧着唐文哲背影笑着说道:“你慢点走,瞧你......”
几分钟后唐文哲满头大汗跑了回来,把药交到了等在门口护士手中,icu病房的房门又关上了。
“哎,太好了,真是个好消息,黄弘毅总算挺过来了。”唐文哲挥舞着拳头说道。
“瞧你高兴地样子,人还没有看到,等可以进去看过了你再高兴吧。”曹珊珊说完把豆浆杯子又递到唐文哲手中,唐文哲猛地喝了几口豆浆。
“你还是坐下慢慢喝吧,一晚上也累了。”曹珊珊说完等唐文哲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唐文哲身边。又把一个肉包子送到唐文哲手中。
唐文哲刚想接过肉包子,但突然缩回了手说道:“让我打几个电话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家。”
唐文哲刚站起,突然医院的走道里远远的来了一批十几个人,快步如飞向唐文哲走来,唐文哲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声音已经传来:“唐经理,我们来啦。”
说话间,通信电缆厂车间主任张文强走在队伍最前面来到了唐文哲面前,握着唐文哲的手说道:“唐经理,你辛苦了,我们黄厂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黄厂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这样的。”后面的群总七嘴八舌纷纷关切地问道。
“张主任,各位,你们静一静,刚才几分钟以前护士出来说你们的黄厂长已经没事了,醒过来了,而且神志非常清醒,还想坐起来说话,他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了,唐经理说‘我们的黄厂长没事了。’”张文强激动的对身后的同伴们说道,生怕后面的人没有听到。
后面有人大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此人有挤开人群走到唐文哲提问道:“唐领导,我们黄厂长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服药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