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怔住了。
舒眉忙要爬起来,却被齐峻箍得紧紧的。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闷声说道。
她本来还要挣扎的,此时却没敢再动弹半分,也不敢出声。她怕一动作,反倒刺激到他。
只听得齐峻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喃喃道:“娘子还不肯接受我吗?”
舒眉听了,心头一个激灵,顿时浑身戒备,身体僵硬起来。
怀里的温香暖玉在片刻间,就成了硬木头桩子。齐峻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挫败感的。
他讪然地垂下头,没有再做声,松开抱着舒眉的臂膀,怆然地朝后挪了挪,眼看着就要光着上身钻进被子里面去了。
舒眉目光倏然黯淡,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前不久,齐峻当着她的面,发的那个毒誓。
有个声音在心灵深处劝她:“或许,可以试着信一次,之前他那般糊涂,毕竟是他兄长隐瞒了内情,也不能全怪他,再加上小时候被人带歪了。”
另一种声音却跳出来反驳:“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不是他自诩fēng_liú,不知避忌。人家吕若兰怎会跟他一牵扯,就是那么些年?”
开头那声音接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要不是高氏心机深沉,背后挑唆,吕若兰哪里有机会。这时空男女大防甚严,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
“你没听说一句话吗?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况且三妻四妾在如今这社会是正当的,若是哪天又跳出一个王若兰、张若兰,你伤心得过来吗?还不如找机会出府,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不是你的良人。”
……
两种声音在她心底激烈地交战,舒眉捧着脑袋。痛苦地俯下身子,将头埋进被衾里。
“你怎么啦?”齐峻见到她的异状,忙掀开被子,将她重新拽进自己怀里。
舒眉手脚冰凉,浑身瑟瑟,面上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齐峻见了,以为她又想起那个噩梦,自责道:“你今晚心绪不稳,为夫不该迫你的,只是……”他顿了顿。最后一咬牙,将藏在心里多时的话,终是倒了出来。“大哥临行曾经提过,若想他从边关顺利活着回来,就得稳住京里的局面。四皇子成事与否,直接关系到边关将领的站位。现在亟需一个有着齐文两族血脉的孩子,来稳一稳人心……”
舒眉猛地抬起头来。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怕,万一最终成不了事,带着文氏血脉的孩子,高家能容得了他活下来吗?”
听了这话,齐峻先是一怔,随后会过意来。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你以为,大哥把暗卫交到你手里,是做什么用的?万一有危险。咱们不能逃之夭夭?天下之大,难道就找不到一块山清水秀的地方,容咱们一家隐居过活的?”
原来,他早已经考虑得如此明白。
舒眉一时倒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垂下头来。把将来可能的遭遇,在脑海中思前想后。又过了好几遍,最后她抬起头:“若是还没生下来,就遭了她毒手呢?你是不知道,秋姨娘那次……我亲眼看到血流了一地……”
说到后面,她不禁打了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感知她的战栗,齐峻将她箍得更紧了,轻声安慰道:“若真怀上了,就悄悄把你送离齐府,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等孩子生下来后,再把你们母子接回,这样可好?”
这倒不失一个办法,舒眉犹豫了。
逃避这么久,她好似再没理由拒绝眼前这男人。
利益联姻,男女间的情爱本就要靠边站,况且这男人近半年的表现,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呢?
舒眉抬起头,歪着脑袋,就着床头案桌上微弱的烛光,怔怔地望着他。
齐峻只觉得撞进自己眼帘的那双眸子,无比清亮澄澈,有如两颗流光溢彩的星石,有着夺人心神的吸力。他心跳加速,片刻间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捧起舒眉的脸庞,对着那点嫣红的樱唇就印了上去。
后面一切好似水到渠成。
他灼热的双唇,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在她裸露的身躯上四处惹火。她几乎经受不住他唇和手指的挑逗,到后面瘫软得快成一泓泉水。
舒眉正意乱神迷间,身下突然传来钻心刻骨的疼痛。
她紧咬牙关,咽喉深处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不自觉得蜷成一团,本能地手脚并用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齐峻怔了一下,只停顿了片刻,随后就在她耳边轻声哄道:“很快就好了,再忍忍,过一会就不疼了。”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含住她的耳垂,开始啜吮起来,身下的动作却没有片刻停止。
舒眉只觉得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紧接着一波。她拼命咬紧齿根,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惦记着疼痛了,倒没怎么留意。好像最初的那次,他很快就出来了。
后来,这家伙好似食髓知味上了瘾,竟在她耳边低声下气轻声哄道:“娘子,若想要尽快怀上,一回可不成,得多试几次。你看,母亲每次见到咱们,都要唠叨一次,你想不想耳根清静一点……”
舒眉听到这里,怒极反笑,正要拿话反驳回去,又是一阵疼痛袭了过来。
到后面,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虽然舒眉此时累得浑身快要散架,可身上黏嗒嗒的,她实在睡不下去,执意起身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