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姐姐来了?”秦芷茹踏上致远阁的楼顶,一眼就瞧见身着素装的少妇,正背着门的方向,朝不远处的湖面眺望。
齐淑婳转过身来,迎上秦芷茹的明澈的目光。
“到秦府拜访时,说是你到竹述先生这儿来了。”齐淑婳忙跟她打招呼。
秦芷茹嘴角微抿,招呼对方坐下:“姐姐找芷茹,可是有什么急事吗?”
齐淑婳在旁边的方凳上坐下。
“我是专程来道谢的,听说当初促使表妹拜到先生门下,是妹妹你在背后出的力。这次表妹的案子能够重新再审,多亏了有先生的帮忙。”说着,齐淑婳朝对方深深地拜了一礼。
秦芷茹哪敢受之,忙起身朝她还了一礼,嘴里解释道:“姐姐折杀芷茹了。舅舅跟曦裕先生本来就是故交,有没有师生关系,他都会为师妹出头的。芷茹可不敢居功。”
齐淑婳点了点头,无不感叹道:“刚才我跟他先生道谢,先生也这样说的。总之,这次多亏先生跟秦姑娘的侠义之举,表妹的冤情才算被湮没。她若泉下有知,定会感激涕零的。”
秦芷茹扭头望向湖面,喃喃道:“本来,芷茹还指着跟她切磋切磋画艺,没想到,缘分还是浅了些。刚拜完师,宁国公接着就出了事,她后来有了身子更是来不了。舅舅之前还在讲,曦裕先生若是要考较师妹,可别堕了他的名头。”
齐淑婳微微一怔,面上也露出落寞之意。
秦芷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忙跟她问道:“齐府可曾派人到岭南送信了?”
想到郑氏之前主张匆匆下葬,肯定没通知姨父他们,齐淑婳脸上不由发起烧来,为齐府感到羞愧。
“不过,事情现在闹这么大,想来过不了多久,文先生应当就会到了吧?!”秦芷茹见她不自在,忙把话题扯开了,“听舅舅讲,曦裕先生挺疼爱他师妹的。”
齐淑婳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出事前不久,姨父还往京里送来一户陪房。他在南边一直挺牵挂女儿的。”
想到刚刚才作的那幅画,秦芷茹问起葬礼的事:“……不知打算什么时候入土,我替她作了幅画,想到时烧给她。”
齐淑婳摇了摇头:“现在案子僵持在那儿,怕是没那么快。希望四哥能尽快赶回来,总不能撇开他吧?!表妹为他操持家务,替他生儿育女的。”
秦芷茹不由默然。
谁也想不到,齐府后院的水竟会有这样深。
她不禁暗自庆幸,当初嫁进去跟高氏当妯娌的若是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遭遇吧!
齐淑婳此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她之所以起了告发高氏的心思,起先缘于郑氏要将表妹遗体焚化。为了避免表妹的死成为一桩无头公案,被人草草了事,才动了那个念头。
随后,她特意跑到寺院祈福,就是想顺便问上一卦,看此举可不可行。没想到在那儿遇到一得道高僧,给她指了条迷津。说是只要开了头,到时自会有贵人相助。
果然,第二日大清早,她就收到封密信,随后,又有人将一堆证物送到她手里。
这才有了堂上碧玺成竹在胸,对答如流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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