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那孩子呢!你让孩子怎么办?”
舒眉眼皮一跳:“孩子自然是我带着了,当初他祖母嫌弃他的出身,难不成送还给齐家?”
齐淑婳不由急了:“怎会嫌弃呢?大伯母不是一直盼着这孩子出世的吗?”
舒眉见她不明白,忙将那晚她冒着生命危险,回宁国府去接郑氏的前前后后,全数告诉了表姐,最后还拉了人出来作证。
“不信,你问问番莲!”舒眉顿了顿,接着道,“若不是那次,我也不会跟孩子分开近一年时间。”
番莲点了点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都到这地步了,齐淑婳也没什么好说的。两边都是她的血亲,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
“想不到,你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她郁郁地说道,望着角落里一个人在玩图片的小葡萄,心底暗暗埋怨她堂哥来:“喜欢四处留情是吧!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谁知还没等她倒戈,番莲突然出声:“爷心里定是有苦衷的,奴婢南下之前,爷悄悄塞了一样东西给奴婢,让我见到夫人时,向您带几句话。”
见事情有了转机,齐淑婳顿时兴奋起来,跟舒眉一起盯着番莲,静候她的答案。
“爷要奴婢将这支钗还给夫人,还说是他对不住您。不过,他说了一句,什么‘当日的誓言从来没有忘记’……”
“忘没忘记有差别吗?他都这样做了,难不成他还真想左拥右抱?”舒眉愤然地打断她的话。
果然,男人借口跟的誓言一样,是当真不得的。
仿佛洞察出她的想法,齐淑婳忙打圆场:“四哥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从北边过来,我在路上听人提起,高家起先逼秦姑娘入东宫,做太子良娣。被封为公主后,她整日被关在宫中。还有传言说,宫里有意将她指婚给靖南侯世子。或许你不知道,那靖南侯世子从小……唉……”齐淑婳说不下去了,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见表姐为她的事,平添了不少烦恼,舒眉忙忿开话题,跟着她讲起自己在东市开的铺子:“……你是不知,那个美白养颜露,一出来都被抢空了。原本以为,在江南不好销,我还打算拿到岭南卖的,没想到销路这么好……”
接着,两个女人就聊起妆扮来。
旁边的番莲眸光一黯,暗骂自己的笨嘴拙舌。
“姐姐是打算到南边定居,还是过段时间跟姐夫汇合?”好不容易亲人相聚了,舒眉万般舍不得她离开。
齐淑婳哪里不知她的依恋,忙保证道:“是夫君安排我来先探探路的,辽东毕竟不太安全,等这边安置妥当了,再托人回京,将家里人都接出来……”
舒眉听到这话,有些意外:“他们还在燕京吗?”
齐淑婳点了点头:“还在的,高家人不敢动公爹的。绍儿如今在辽东不知怎样了……”她不由念起自己儿子来。
想到对方离京的原因,舒眉心里十分愧疚:“都是我的事连累了姐姐……”
齐淑婳抚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傻啊!爹爹在西北手持重兵,便是没替你出头的事,我也不敢留在京里。好让他们抓住,威胁爹爹啊?”
舒眉听了这番话,心里才稍稍好受些。
两人正在里屋说话,便听到外头有丫鬟来报:“姑奶奶,刚才秋菊递信过来,说是唐家二奶奶到访,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舒眉望着表姐道:“唐家二奶奶,姐姐该认识的。走,咱们一起去会会她!”
齐淑婳神色一松:“她你都应付得来,想样子,到南边后,你过得挺如鱼得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