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太轻轻咳了声,舒眉抬头望向她。
“姑奶奶这是打算等大夫过来?”瞅了眼旁侧的齐峻,吴太太眼神复杂。
想到这里人来人往,对方一妇道人家,在此地实为不妥。
吴太太扭头朝身后瞥了一眼,严公子随之嘴唇嗫嚅了几下,神态踌躇,似是有话要讲。
齐峻见状,面色微沉,想到番莲昨晚告诉他的情况,立刻发觉此妇人的奇怪之处。他不由朝番莲望去。
番莲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齐峻心头一凛,浑身紧绷起来。
只见他朝舒眉说道:“还是尽快回府吧!这里地处偏僻,就算大夫及时赶到,恐怕医术也不让人放心……”
舒眉一怔,没有理睬他,而让番莲找茶馆掌柜的,去要间单独的客室。
番莲无奈,只得依命而行。
吴太太想到此番出来的目的,忙邀请舒眉道:“咱们府里的马车就停在外头,还是妾身送你回城吧!总归顺道,你这腿伤可耽误不得……”
言毕,吴太太抬头指了指茶馆外头。
舒眉闻言,抬起头来,一眼便瞧见,在道路旁边,停靠着一辆豪华马车。
扫了眼旁边呆立的严公子,齐峻额上不禁渗出汗来。
见他的神情,似乎对舒儿她……
齐峻想到这里,忙朝吴太太严氏揖了一礼:“这位太太,您对内子的关切,在下实在感激。您说得很在理,她的腿伤不及时处理,怕是于往后行走有碍。不若这样,烦请您搭内子进城,先找个医馆看看。这城外的条件实在有限……”
听到齐峻称文家姑奶奶为内子。吴太太先是一怔,随后便想起之前的传闻。
说是曦裕先生的女儿,性子颇为刚毅,听闻那夫君以为她身故后,续娶了竹述先生的外甥女,立马到府衙,开具了一封“休书”,派人递到了燕京,跟她相夫恩断义绝。
难不成,就是眼前这长得十分英俊的男子?
不过。文氏这态度似乎不像恩断义绝的样子。
吴太太把到自己的堂弟,跟眼前这年轻人做了一番比较,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人举止文雅。气度不凡,尚且跟文氏还育有一子。如今他又赶回金陵城,怕不是想要破镜重圆了。
吴太太心里一顿捣鼓,想到娘家父兄的交待,顿时警觉起来。对齐峻上下打量一番,随后跟舒眉试探道:“姑奶奶,不如这样,让我堂弟骑着马赶进城去,让人请一位郎中过来。你看,这样是否妥当。”
舒眉蹙了蹙眉头。想起先前离开的黄统领,哪能接受她这建议。
她正婉言谢绝,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
番莲紧接着跑了进来:“夫人。葛将军赶过来了,随道带了名跌打骨医过来。要不要让他先给您瞧瞧?”
舒眉有些诧异,忙朝门口望去。
果然,葛曜扶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进了茶馆的厅堂。
她不由心生纳闷。
这人不是北边人士嘛!怎地这么快就请来了大夫,竟然比黄统领都要迅速。
葛曜见她望了过来。忙放下那老人,上前一步解释道:“末将把江师傅救起来后。想到姑奶奶有伤在身,恐怕要及时治疗,就自作主张把丰大夫请来了……”
舒眉微微颔首,好奇地问道:“葛将军为何对这里如此熟悉?莫不是在这里住过?”
葛曜神情一僵,随后便点了点头:“不错,我十来岁时确实来过江南。在城南住过好几年,这位丰郎中,我打小就认识,知道他擅长骨科,所以……”
想到葛曜在军中时,就经常张罗安排受伤将士的治疗,对于他引荐来的丰大夫,舒眉自然是放心的。
她忙命赶回来的番莲跟徽墨一道,把大夫请到单间,然后,在她俩的搀扶下,走进了屋里。
吴太太见状,少不得要跟进去照料。她离开时,忍不住扫了堂弟一眼,对他吩咐道:“你且在外头等着,我去去就回。”
严子轩点了点头,安份地留在了厅堂之上。
而齐峻则没这等自觉,紧接着,他也要跟着她们一道进去。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被丫鬟徽墨挡住了。
“齐公子,咱们府里的姑奶奶就诊,您一个大男人跟进去,怕是有所不妥吧?!”说完,她怒目瞪视齐峻,一副有她守着,谁也甭想进去的架式。
齐峻还没开口辩解,就听得旁边一直沉默的严子轩,出声说道:“是啊,非礼勿视,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齐峻张了张嘴巴,到最后也没拿出什么借口,混进去守在舒眉身边。
将她们送进去后,葛曜转身就回到了厅堂上。
齐峻关心舒眉的安危,忙跟对方打听:“那马匹怎么发狂的?当时在下离得远,没瞧得十分清楚。”
葛曜抬眸瞥了他一眼,刚想要解释一番,便被外出寻医,刚赶回的黄统领出声打断。
“姑奶奶呢?大夫请到了,赶紧给她瞧瞧……”说着,他侧着身子让出一条道,将带来的人请了进来。
葛曜往里屋一指,解释道:“刚才在下也请了一位,在屋里正问诊着。不若将这郎中一同送进去吧!多个人把关,也好让文家姑奶奶安心。”
黄统领点了点头,吩咐了那郎中几句,将人送了进去。
葛曜见掌事的人回来了,便将自己在湖里查找的线索,跟黄统领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出来。
“本将查过了,那发癫的马匹有问题,事先似乎被人刺入掺入药物的银针。所以那边的马匹一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