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激动起来,倒把正事给忘了。
舒眉不觉摇了摇头,对身边的端砚道:“少爷从宫里回来没?怎地到这时还不见他回来?”
端砚忙上前答道:“姑奶奶,您忘了?老爷跟少爷出门时,曾经提过,说是今日陪着陛下到北苑狩猎,可能要在林子里歇一宿了。”
“哦?!”舒眉不觉扬了扬眉毛,问道,“咱们南边也有狩猎场吗?”
端砚知她来的时间不长,因为处境尴尬,除了几家相熟的,一般时候鲜到出门。于是,端砚便将来外头听来的传闻,都说与了姑奶奶听。
“这春秋两季的狩猎,是薛将军提议的。他说,咱们大楚太祖爷马背上打天下,咱们陛下要想收复祖宗基业,便要学着骑马射箭,训练士兵……”端砚将道听途说的内容,噼里叭啦,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舒眉听她讲得头头是道,不禁有些讶然,问道:“你进文府之前,是在哪里侍候的?心路倒挺清晰的……”
被姑奶奶夸张了,端砚有些不好意思,对舒眉解释道:“奴婢也是从北边逃出来的,家父先前是私塾先生,在燕京之乱中被误杀了。奴婢几经周折才逃到南边。”
听到她凄惨的身世,舒眉脸上不觉动容。
跟端砚一比,她婚姻中的那点不幸,实在不怎么够瞧。
因为男主人不在府里,用过晚膳,舒眉便吩咐家丁仆妇,都早早地关门闭户,都提前歇着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文曙辉身边的亲随张贵前来报讯,说是她父亲在狩猎时,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一箭射中,伤势颇为严重。
舒眉听了,骇了一跳。她把小葡萄托人送到蒋府,交给雨润照看后,便跟着张贵,到北苑探望受伤的父亲去。
没想到,临上马车,番莲突然赶来:“姑奶奶,奴婢已经想清楚了,以后奴婢还是跟着您吧!您毕竟是小少爷的生母,就算按照血源关系算,番莲也舍不下您……”
舒眉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着,她便钻进车厢,随后,又伸出头来,朝番莲招呼道:“还不赶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