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峻一听,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替舒眉辩解道:“她还不是替咱们齐府血脉着想。若真让她得逞了,大哥在地底下也不能安宁的……”
郑氏却不以为然,瞪了齐峻一眼,愤然道:“才说她一句,就护着了。你怎地干脆留在金陵,不用回来了。”
她只觉一股酸意睹住了嗓子眼,拿眼睛斜睨着儿子,语带讥讽地刺道。
齐峻面上一顿,知道此时不是跟母亲讨论孰是孰非的时候,忙转移话题道:“母亲叫儿子来,不会就为了这些事吧!”
郑氏听他提醒,忙把话题又回到子嗣上来。
“如今,你媳妇总算怀上了。香秀这丫头可以收房了吧!这府里的孩子总归还缺,你总不能顾了长房的,自己这一房不管不顾吧?!”
齐峻心里一紧,知道母亲又要旧话重提了,忙拿之前的说辞来搪塞她。
“孩子总会越来越多的,芷儿不正怀着吗?总得等她一个一个来,歇个口气吧!”
郑氏哪里容他这样打太极,忙语重心长地教训他道:“她年纪不小了,哪能这么不顾惜自己身子,不歇息的。反正你是续弦,屋里本就该有通房和姨娘,是为娘疏忽了……”
齐峻见母亲不依,忙拿秦芷茹的公主身份出来说事:“……哪里有朝公主屋里给驸马塞通房的,若是让宫里的娘娘知道了,还不以为咱们不把皇家公主放在眼里。”
郑氏听了微怔,随即便意识到中了儿子圈套,忙佯怒道:“你这小猴崽子,蒙你娘亲不知深浅是不是?她算哪门子正经公主。宫里的只不过拿她拿捏咱们齐府。哪里真就把她当真正的公主待了?咱们府里多几位子嗣,也碍不着高家什么事吧!”
想不到母亲心里根本不把师妹当一回事,齐峻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若是她故伎重施,把师妹气着了,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自己怎么对得起师傅竹述先生?
齐峻想到这里,真有些着急了。
他寻到金陵时,从雨润口中得知了自己不在燕京的那段日子,舒眉在母亲跟前吃的苦,心里早有懊悔不已。
怕郑氏被人拾缀,又对秦师妹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齐峻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下了一个决心。
“母亲,您许是忘了,儿子成亲时就已经改姓了。哪里还有什么齐家子嗣。您还不如等二哥回京,让侄儿在父亲坟头上香呢!”
郑氏一听齐岿的名头,心里的气焰顿时熄了半截。
“分都分家了,还把他叫来做甚?再说,他们二房如今隶属南楚。哪里是说来就能来的……你趁早死了这门心思……”
齐峻听她说出这份上,忙趁机提起舒娘和他儿子。
“那就将小葡萄接来,他好歹是咱们齐府的嫡系子孙……”说完,他死死盯着母亲的眼睛,一刻也不放过她脸上表情。
听他提到舒眉母子,郑氏不禁愕然,沉默了半晌,才呐呐道:“你能把他夺来?”
齐峻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遂提议道:“不试试看,哪里知道不行?若是怕他有危险,就说是二哥的孩子,接到燕京来养的。总归不让您膝下空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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