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想的,番莲却也知晓,这等捕风捉影,似是而非的东西,是没法子拿到台面上讲的。
作为宁国府齐氏一脉的守护者,她自然有那觉悟,对损害家族利益的隐患,在还没有发生破坏作用的时候,将之消灭在萌芽状态。
如今,她最迫切想知道的,是在暗中查探,四夫人自己是否意动。
看如今情形,舒眉着急重建暗卫组织,心思显然不在其他无关之人身上。这让番莲心里稍感安慰,同时,她还是没法子完全放下戒心。
毕竟,四夫人跟萧大当家关系铁杆,以后在生意的扩张,以及替暗卫补充新鲜血液,少不得还是要找对方帮忙的。那么,跟陆公子的接触机会,后面只会多不会少。
番莲果然没有料错。
就在陆家出资,准备替太平县百姓,修筑五六座桥梁的决定出来后,作为本地父母官,季贯良在其中最大一座的石桥的所在,举行了一次重大奠基典礼,特意在全县父老乡亲面前,表彰陆家这种义举。
作为季县令的顶头上峰,这种时候施靖肯定是要出席的。舒眉作为女眷,自然不便前往。
不过,她身边的三个小萝卜头,却是蠢蠢欲动。
本来,施靖是不欲叶照出去的。后来,他听了外甥女的劝说,认定季贯良既然都认出了叶照,此时还来遮遮掩掩,就有些欲盖弥彰了。于是,他便放下以前的坚持,堂而皇之将叶照也一并带了出去,让他跟着去见见世面。
既然小葡萄要去凑热闹,作为小家伙的贴身护卫,番莲少不得随侍在旁。以确保小主子的周全。
三位小家伙被塞进一辆马车后,就随着施靖朝活动地点行去。
待他们赶到地方时,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除了县衙官员、差役外,自然少不了陆家的族亲。
作为主事之人,季贯良代表全县百姓,对陆世纶的义举进行了表彰。仪式完毕后,季贯良少不得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将到场官员及乡绅,悉数请到旁边的酒楼相聚,以便自己跟本地豪坤世家。联络联络感情。
参观完典礼,叶照跟文执初一核计,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这样轻易回去了,两个小家伙一商量,想跟施靖告假。
“舅父,天色还早,咱们想到县学那边走走。看看他们都是如何在用功……”拉着叶照的手臂,文执初特意跑来跟施靖告假。
正在跟旁边中年文士聊天的施靖,闻言一怔,朝叶照那边望了过去。
“你们……他们早就下学了,此时去未必见得着他们……”施靖略一沉吟,随后似是想起什么。对他俩道,“等腊八节过后,他们散馆之日。我再带着你们去瞧瞧吧!”
文执初闻言一滞,正要找个别的理由开溜,就听得刚才跟施端聊天的中年人,突然出声问道:“这位小哥,莫不就是文大人家的公子吧?”
听到问话。施靖一扭头,朝着那中年文士拱手道:“可不就是他!陆先生从何处听说他的?”
那中年文士闻言。脸上闪过些许诧异之色,也没答话,而是直接从座上直起身子,对着文执初直招手:“小家伙,过来!让在下瞧瞧!”
文执初听到一怔,以为是父亲的故交,也没有片刻迟疑,拉着叶照走上去行礼。
把文执初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中年文士又问了他进学的情况,随后对施端敛容道:“天资确实不错,没有辱没他祖父和父亲的名头,有此弟子,子安兄便是操劳些,心里想来也甘之如饴……”
施靖闻言笑了笑,道:“还是他爹爹之前基础打得好,有子安什么事?”
那中年文士见他谦让,忙笑道:“你们郎舅不分伯仲,陆某早有耳闻。虽然,我迟你们一科,当年赴京赶考的士子中间,早就传扬开了,子安兄就莫要自谦了。”
此人正是陆士纶的父亲,元熙辛亥年间三甲同进士,早已辞官归家的陆承融。
施靖讪然地笑了笑,也没再做过多的解释。
陆承融扭头,满脸艳羡地朝文执初两人扫了一眼,突然间,他像是对这两名半大少年产生浓厚的兴趣,回头对施靖道:“前段时间犬子刚回,随即府里又来了些许宾客,没来得及上门向大人的外甥女道谢。若不是得她,犬子那条小命,怕是要交待在海上了……”
“陆先生客气了,施某听外甥女说,这一路上得亏陆小兄弟跟萧大当家照应,让她们顺利到达这里。本该在下前去致谢的!”施靖面带笑意地说道。
听到他如此说,陆承融当下也不争辩,对施靖摆了摆手,道:“不过是同道相互照应,算不得什么……”
就在这时,从旁边又过来一童子,见文执初还不动身,噔噔地跑过来,拉着文执初的手,催促他道:“小舅舅,怎么还在这儿,你刚才不是说,到瓦肆里看杂耍去吗?”
听到小童子对文家小公子的称呼,陆承融不由一愣,眸子随即微眯起来,对旁侧的施靖求证道:“这位……莫不是文家……”
施靖也不否认,只见他点了点头,伸出右手朝小葡萄招唤了一起,让小家伙叫人:“快过来,叫陆爷爷!”
“陆爷爷!”随即堂中一小儿奶声奶气的喊声响起。
心里虽然有些惊诧,陆承融随后对小葡萄招了招手,说道:“真是乖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小葡萄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母亲之前的交待,答道:“我叫文念祖,今年四岁,翻过年头就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