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眉眼皮一跳,顿时有种张口结舌的感觉。
不过,她自小秉承庭训,对长辈年轻时候的fēng_liú韵事,作为晚辈的她自然不会打探。于是,舒眉沉默片刻后,拿起另一桩事,将此话题轻轻带过。
只见她扭头朝屋内扫了一圈,问道:“珞儿妹妹呢?刚才还见她在这屋里,转眼间又不知哪儿去了。”
贺氏眸光微闪,当即便明白了她的避忌,只得讪然地将刚才桃色话题压了下去,顺着舒眉的话答道: “那小妮子,刚才咱们提到及笄礼时,她就闪将出去了。想来,是师傅给她布置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吧!”
舒眉笑了笑,劝道:“舅母也莫要逼得太紧,只要不嫁去老牌世家,这方面也没太多人家计较。毕竟这几十年来,礼乐崩坏,早没了那些古板之人,非要瞧瞧新媳妇的手艺。”
闻言,贺氏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还是有备无患得好!省得到时被人瞧低了。”
舅母既然这般说,舒眉也不好再说什么,陪着她说了几句闲话,就带着小葡萄告辞离开了。
一回到自己院里,舒眉便对小家伙展开了逼问。
不知母亲为何这般紧张,小葡萄把陆爷爷跟他说的,跟母亲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打探完毕,舒眉心底松了口气,心想,既然陆伯父是对小家伙说的,她自可当作老人家是逗小辈的玩笑话,不加以理会。
只是舅母那儿,托她替珞表妹做媒的事,只怕有些犯难。
上个月,萧大哥已经返回金陵了,这次季县令为感谢陆公子举行的石桥奠基礼。连他都没能参加。
想到这里,舒眉的思绪不由飘到,萧庆卿上次跟她说的那些事上面来。
她正在发愣期间,突然有个声音在旁边提醒:“姑奶奶,今日这事,里里外外透着些许蹊跷……”
舒眉一抬头,见到原来是番莲,她连忙问道:“把小家伙交到乳娘手里了?”番莲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到了她的跟前,继续刚才的话题。“在回来的路上,奴婢特意留意过,舅老爷宴后跟陆家老爷单独聊了好一阵子。”
说罢。一脸担忧地望向舒眉,想从她脸上寻出一丝端倪。
“那有如何?”舒眉轻笑一声,放下手边做了一半的棉手套,怔怔地望向她,“你在担心什么?”
见她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番莲不由急了,忙提醒道:“姑奶奶,自打萧陆两位爷在府里留宿一晚后,您难道没发觉,陆公子开始特意讨好舅老爷吗?”
舒眉听闻,不由哑然失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舅母要是听到这话,定会高兴得晚上睡不着了。”
番莲微微一怔。随即会过意来,望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姑奶奶,您莫要以为,奴婢是在开玩笑。从登上船舱后,哦。不!应该是还没起航,在客栈那时起。这位陆公子就待姑奶奶额外不同,难道您一直就没有发觉吗?”
见她一本正经地谈起此事,舒眉面上的表情,跟着也郑重起来。只见她沉吟半晌后,反问道:“那又如何?这些跟舅父大人有何关系?”
番莲闻言不由一滞,本来她挺有把握说服眼前这人的。但舒眉的态度,让她有了些犹豫。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不知这位在装糊涂还是真的没考虑过。
要说舒眉真没觉察到,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从客栈到船上,再到温岭这地界,陆公子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因瞧着舅太太似乎都也有些意动,所以她一直没有行动。可今日之事……
主母当下的态度,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了。
沉吟片刻,番莲总算找到了突破点,只见她对舒眉道:“姑奶奶,虽然舅老爷以前没见过您,可他到底是您母家的施两家的背景,有了诚心求娶之意,您看……”
又是这种事!
舒眉有些不胜其扰,随即她想到上次跟舅父,就自己将来的归宿问题,坦诚布公的那番详谈,心里便有了几分主意。
听舅父那时话中之意,似乎不希望她跟齐家一刀两断。
不说她如今是失婚妇人,便是未嫁女,亲父在堂,也轮不到母家的长辈对她的终身大事做主吧?!
番莲此次算是杞人忧天了。
今日得拿话堵住她的嘴才行。否则,这妮子整日东猜西想,把精力都浪费在上头了,耽误了组建暗卫的正事,那可就不大好了。
想到此处,舒眉略加沉吟,随即便说道:“你不会忘了,我刚答应过舅母什么要求了吧?!明明是她相中了陆公子,想来,舅父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他俩留宿一晚后,舅父大人怎会对陆公子倏地热络起来的?定是把他当作女婿人选给瞧中了。”
听了这话,番莲脸上露出些许迟疑,过了半晌才说道:“不会吧!舅老爷书香世家出身,哪里会瞧得上他家?陆公子的生母,还是商户之女。”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门第之见,舒眉不知是该说她保守,还是笑她思想僵化。
随即,舒眉随便找了个说辞来搪塞:“合不合适,只要亲历的人才知道,你我都是局外之人,这又是操哪门子闲心?”
番莲闻言,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她一瞧见舒眉面上的神色,随即便把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舒眉哪里又不知她的担心,忙把话题一转,问起暗卫筹备的事来。
“你若一人忙不过来,不妨请辛护卫帮忙。虽说临出发前,林世叔和爹爹再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