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祥不知她心中所想,忙自顾自地说起宁国府的情况。
“本来,四爷是要调外任的,不知怎地,最后也不知怎么了?”
“调外任?玉宁公主不是快生了吗?这种时候,怎能可能外调?”孙祥的话,让舒眉一头雾水。
孙祥忙解释道:“说是孩子生下来后,满月了就离开。”
“调到哪里去?”舒眉忍不住问道。
“说是河间府!”孙祥面露苦笑。
“河间府?”舒眉十分诧异。一路上她纵马赶来,自然是知道这个地方。此处乃是北梁跟邵家政权交战的地方。
高家为何要把他调到这样一个地方?
是想拿他当炮灰,还是要试探他投诚有几分真心?
在心底,舒眉不禁替齐峻暗暗担起心来。
天色渐渐黯下来后,孙祥开始着安排出城的事宜。
舒眉想到怀中揣着那份遗旨,还有腰间那尊玉玺,心里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她倒不怕出不了城,就是担心离开的时候遇到意外,慌乱之中东西给弄丢了。
仿佛看出舒眉的紧张,孙祥忙安慰她道:“夫人,莫在担心,这条通道,咱们兄弟偷偷进出了好几次,没问题的……”
听了他的话,舒眉心头稍动,点了点头,对他谢道:“那就有劳孙大哥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大意,昨天晚上,官府的人都搜查过宾归客栈,咱们还是得小心一点……”
——*——以下为防盗所设,半小时后再来看吧——*——
舒眉听闻,蹙了蹙眉头,嘟起嘴巴答道:“在船舱里憋了一天,好不容易趁着夜深人静,出来透口气儿,这可是嬷嬷事先答应过的。”
舒眉暗地里松了口气,躺到床榻上:“爹爹说,过不了多久他也会进京的。让咱们先到京城等着他们。”
许是想到整日拘在船舱里,确实有些难为她了,施嬷嬷的表情松弛下来。
一边替舒眉宽衣,她一边轻声劝慰道:“夜里放凉,水面上湿气大。小姐呆在外面时辰不短了,老奴是怕您着凉。再说,四下里黑漆漆一片,怪吓人的,撞见不好的东西就糟糕了,毕竟七月还未过……”
施嬷嬷过来替舒眉盖上毯子,解释道:“国公爷做寿,小姐得在八月底赶到。再说姨夫人托人带了几次口信,说要接小姐回京,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嬷嬷,你见过齐太夫人吗?她是怎么一个人,会喜欢舒儿吗?”小姑娘歪着脑袋问道。
老仆妇正欲跟她说解,突然,船舱外面狂风大作,将船身吹得左右摇晃。几念之间,连门口挂的灯笼,都快吹得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施嬷嬷颠颠地走到窗边,打探江面上的情况。
只见外头昏天黑地,乌云推上来遮住了半轮明月。岸上刮起狂风,卷起尘土残叶四处飞扬,江水被狂风掀起巨浪,直冲到甲板上……
“刚才都是月朗风清的,才一眨眼的功夫,怎地就起了这么大的风呢?”舒眉百思不得其解。
施嬷嬷耐心解释:“小姐是在岭南长大的,自是不知,这江南江北的天气。一到换季的日子,就变得特别快。老奴以前在徽州时,听农人们说,这种日子不宜近水的。”
她的话音刚一落下,一个巨浪突然打了过来,船身颠簸得更加厉害了。
随后,船体剧烈地晃动,舒眉本能地抓住床架上的横木。施嬷嬷像老母鸡一样,把她家姑娘像雏鸡一样护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