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书家?”听到这里,舒眉微惊。
她听番莲跟雨润私下嘀咕,好似秦夫人原先有将她亲生闺女,嫁给宁国公齐屹的打算。怎地这么快就改弦更张了?
舒眉不解其意,跟林秀涵确认:“你没弄错吧?秦家怎会把嫡亲的闺女,嫁给来历不是明的人?还让他来挑?”
不以为然地斜了她一眼,林秀涵道:“母亲还问过我的看法,哪能搞错呢?葛将军对咱们家有救命之恩。她老人家把葛将军当自家子弟一样重视。决不可能弄错的!”
“你当时怎么说的?”想起舅母的托付,舒眉神情紧张地问道。
林秀涵笑道:“我跟你不同,对秦家姐妹,我以前就不是很感冒,就照实说了。你不在京城长大,不知道咱们圈子里一些事。秦家二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初秦芷茹为何总住在舅家,还不是拜她继母和这妹妹所赐。”
秦家的旧事,舒眉确实闻所未闻,只见她一脸诧异地望着好友。
林秀涵抿嘴一笑,压低声音,把早些年听到的传闻,都悄声告诉了她。
“在你进京的前几年,秦尚书外地为官,本来要将长女留在京里的。道是秦芷茹快到及笄,秦大人想托大舅子,给外甥女谋个好婆家。可就在快到出发前,突然就变了卦,秦芷茹最后还是跟她爹爹到外地了。这本没什么的,谁知就在他们走后没不久,坊间有传言,说是临行之前,秦夫人晚上说梦话,竟然说起,秦芷茹并非秦大人亲生女儿。好巧不巧。这话被守夜的婆子听到了……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秦大人只得把女儿带上。”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舒眉震惊之余,感叹道:“姐姐的意思,此事是秦夫人故意的?”
林秀涵摇了摇头:“里面的内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事给我的印象极深。母亲和大嫂暗中议论时,被我听到了。说到底不外乎是,秦夫人容不下前面夫人生的,想把她自己的女儿推上前去。”
“听到这些传言,竹述先生岂不是很生气?”不知怎地,舒眉想到那位脾气古怪的先生。
“那是自然!”林秀涵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好在秦芷茹跟从小跟在他身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有才女之名。加上先生为人甚是清高,自然不会搭理那些传言。”
“她跟秦大人还是游宦了多年,才回到京城的,那些流言自然伤不到她了。这跟秦二姑娘有什么相干?”舒眉不明白,她为何将这段往事讲给自己听。
林秀涵微微一笑。解释道:“秦芷茹这妹妹,从小就喜欢跟她争个高下。如今她大姐进了宁国府,她自然不肯嫁低了。可是,秦家之前站错过队,加之秦芷蓁以前说的亲事,那后生因故不在了。现在。她想说门好的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葛将军虽然没个体面的出身,自己算是争气。如今已经居于高位了,封侯拜将只是迟早的事。况且他头上无父母,还没娶过亲。对秦芷蓁来讲,已经算是香饽饽了。”
林秀涵噼里啪拉一通解释,舒眉仿佛有些明白了。
没想到贺氏相中的人选。竟然如此抢手,舒眉不由叹息了一声。
见到她的异状。林秀涵忍不住问道:“怎么啦?到底谁托你牵这个线?你不说出来,让人怎么帮你?”
林秀涵对自己这般推心置腹了,舒眉也不好瞒着她,将贺氏交待给她的事,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了。
“许是见到我之前在齐家受的苦,舅母这才起心,要给珞表妹寻户上面没婆婆的夫家。”说完,舒眉撇了撇嘴角,一脸的无可奈何。
林秀涵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不说,我也明白。施夫人能从你身上汲取教训,看来,她挺疼惜你表妹的。比起那些为了自己荣华富贵,攀高枝卖女的,您舅母为人算是不错了。”
好友的话,让舒眉想起了尚在江南守制的陆家公子。
她也弄不清,贺氏改变主意,到底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自个儿。
将事情交待给林秀涵后,舒眉也没多作停留,随后便告了辞。
没想到,此事未隔多久,文曙辉从舅兄施靖那儿,听到了许些风声。为此,他特意将舒眉叫到了跟前。
“听说,你舅母托你当媒人?”望着跟亡妻眉眼颇为相似的女儿,文曙辉心里不是滋味。
“您怎么知道的?”舒眉有些诧异。
文曙辉摇了摇头,吩咐道:“这事你莫要掺和了!你舅父并没这个打算,是你舅母一头热。”
舒眉这才知晓,原来,舅父并非有了决断,而是贺氏自作主张的。
“舅父是如何想的,他为何不同意?”她忍不住好奇,跟父亲问答。
文曙辉叹息了一声,解释道:“你舅父罢官之后,一直在西北游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边关将士的生活。他许是不希望你珞表妹,将来独守空房,还要提心吊胆挂念夫婿吧!”
父亲的话,让舒眉陷入沉默,她思忖片刻,抬起头来时,问道:“将来,边关还有许多战事吗?”
“天下如今四分五裂,打仗肯定是会有的,不在西北就在江南。陛下有雄心壮志,将来一定要收复山河。”说到这里,文曙辉顿了顿,又告诉舒眉另外一桩事。
“上次你跟为父讲的,以商户的形式潜入江南。我已经禀报陛下了,他将此事责成宁国公办理去了。还有,你上次提到的药膳酒楼,为父一并也跟陛下讲了。不过,他对你经营商铺的事,不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