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将军莫要误会,县君之所以这样安排,不过是想还当年老王爷的赠玉之情。”
大师的话,让屋内另外两人同时回过神来。
“葛将军有所不知,当初王爷寄宿在寺里时,有一次昏厥过去。幸亏县君派人送信,才及时救回了他。后来,老王爷为了谢她,把圣祖爷传下玉佩赠予她。听说,就是因那块古玉,才让她找回陛下……”端王爷赠玉之时,云觉法师就在现场,是以他了解舒眉跟端王爷之间的渊源,当下就替舒眉的试探之举开脱起来。
葛曜早在前往浙南救灾之前,就调查清楚了这段经历。他哪能不知内情?!
起初,他有意接近舒眉母子,就是冲着那块古玉去的。只是跟此女接触的越多,他就越被对方身上的特质吸引,以至于到后来,他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就如同这回。舒眉一气之下住进佛寺,他在南边得到消息后,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尽管亲信幕僚齐齐反对,最后他还是孤身犯险,悄然潜回了北边。
到了这种时候,葛曜自知身世无再也无法跟人隐瞒了,他压根儿没打算再瞒着舒眉。葛曜有种感觉,此次若不将一些事情解释清楚,只怕以后再也难得寻到这样的机会了。
只要一想到,舒眉因这些事对他的防备加深,葛曜就如梗在喉。他思忖良久,最终总算下定决心,打算跟对方好好谈一谈。
“是我有错在先,永嘉县主此举,葛某并无立场指责她。” 葛曜话音刚落,就转过身去对舒眉抱起拳头,“不知县主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葛某知道的,一定会据实相告。”
得到他如此答复,舒眉并没感到太过意外。不过,在心里头她对葛曜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若是将军觉得合适,不妨跟咱们说说。还有,南边的局势,现在到底怎样了?”舒眉如今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先前递来的奏表,背后目的到底为何。他出于怎样的动机,无缘无故要把她跟父亲牵扯进去。
葛曜听到这里,若有所思朝方丈大师望了一眼。
收到对方的目光,云觉法师似是有所触动,只见他对葛文二人道:“老纳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一会儿,你们有什么话,就当面锣对面鼓地接着聊。”说着,他双手合什,对其他两人念了句佛语,就起身离开了禅房。
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了,葛曜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次回京之前,他心里早就有所筹划,说什么也要找到机会,跟舒眉表明自己的心迹。
既然,他的身份都被人揭穿了,以后不必再隐瞒下去了。虽说,这次事情不利于他暗中发展势力,可是。对他跟舒眉关系,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想通这点,葛曜放下一直以来的顾虑,打算跟舒眉好好谈谈。
“葛某自认掩饰得不错,县君是如何发现我的身份的?”
舒眉瞥了他一眼,怏然地答道:“这有何难?最先对你身份起疑,是雨润那丫头。你总是跟端王府的人扯上关系,她早就觉察到不对劲了。”
听到这个答案,葛曜略微有些失望。
舒眉不疑有它。跟他继续问起南边的事:“将军只身回京,不知所为何事?您难道不怕,金陵城里再生乱子?”
听到主动提起此事,葛曜心里一动,避重就轻地回道:“末将启程前,已经作了妥善安排。出不了什么乱子的。”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舒眉眉头一皱。转换了个话题:“不知将军到南边后,跟萧大哥可曾联系过?”
见她转换话题,葛曜微微一笑,朝舒眉抱起双拳:“得亏县君那封引荐信,末将得益良多。”接着,葛曜将他跟萧庆卿接上头,在漕帮兄弟的帮助下,如何说服金陵卫戍紫禁城的陈统领,跟他叔侄结成同盟。怎样奇袭薛家亲卫等一系列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了对方。
这番颇具传奇的经历,把舒眉听得暗暗咋舌。
她之前以为,葛曜能如此顺利拿下南楚,是跟山东的邵家结成了同盟,来了个里应外合。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借助外力。
舒眉叹服之余。又问起作为情报据点的药膳酒楼,有这次行动中,有给他提供些许帮助。
“那些地方对末将的助益也不算小。县君的酒楼没出现之前,金陵的榴善堂大多已经关了门。后来,有了北边的资助,不少医馆又开了张。此次末将的人马接管城防后,街面上十分混乱,得亏有榴善堂的派出人手,帮着安民济困,这才让局势很快稳定下来。”一提起那次如有神助的行动。葛曜就像打开了话匣,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若有所思地望窗外一眼,舒眉斟酌再三,终是问起他留在金陵城戍卫的兵马。
“听说宁国公派人潜入南朝时,没有派遣多少人手,没想到将军还有暗中势力。这不仅薛家人料不到。恐怕连宁国公也没想到吧?!”问完这句话,舒眉的神情有些紧张,像对她即将得到的答案担心不已。
葛曜似是没留意到这点,继续不改本色地侃侃而谈。
“那些兵马原是末将在山东的旧部。当初在下出来得急,没来得及召集他们。此时,末将在活动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他们耳中。这不,起事的前七日,才跟我联系上。得亏有他们及时赶到,不然,金陵城百姓的遭遇,只怕比现在要差上许多。
听到这里,不知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