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三不敢隐瞒,忙禀道:“小的听说,四爷潜入鞑靼大营后,临时有什么急事,提前让尚兄弟离开了!”
暗卫的话,让齐屹面色顿时阴沉下来,心里却暗道,到底是什么急事,让四弟连贴身的护卫都派走了?
齐屹沉吟半晌,最后对影十三吩咐道:“你歇上一宿后,明早带着太医赶赴边关,你赶去后,要亲眼辨一辨那名救出来的人,务必将他身份认出来。”接着,他将齐峻身上不为外人所知的一些特征,尽数告诉了对方,最后还告诫道:“今晚你就留在听风阁休息吧!莫要惊动府里其他人。”
黑暗中那道人影抱拳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站在窗口,齐屹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山影,脑海里的思绪如巨涛在翻腾。
高家竟有余孽逃到了漠北,难怪自己把京城周边地区搜了个遍,硬是找不到他们的蛛丝马迹。
难不成,四弟这回又着了他们的道?
可达穆太子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从已经得来的消息来看,鞑靼此次退兵,跟他们太子之死有莫大关系。若不四弟下的手,难不成是对方起了内哄不成?
齐屹望着天边闪烁不停的星子,将西北的局势想了又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外头亲卫敲门声响起时,东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青。
“爷,宫里有消息传来,说是陛下昨晚兴奋得一宿未眠,今早要召集群臣开大朝会,商量把西北的兵移师到南边的事宜。”尚墨跨进门槛后,直接奔到窗边,对着齐屹背影直接禀报道。
齐屹倏然一惊,从沉思中回过神,转身朝门外喝道:“来人,赶紧备马!”
见他如此急忙,尚墨追在他身后道:“爷。您一宿未眠,要不要来碗参汤提提神。”
齐屹没有理睬他,只是交待道:“你给影十三安排两匹快马,务必让他们尽快赶回边关。”说完,他步履匆匆下了楼。
没过几天,大楚边境大同城西北角一座府第门口,两道身影从马背跳了下来,跟门房交涉几句后,就被迎进了府内。
没过多大会儿,一位须发半白的老将军。从正屋里头迎出了来。
屋内除了低低的呻吟声和翻身的响动。就再没有点丁声音。过好一会儿。就听得有人道:“这位伤者若不是意志坚韧,怕是撑不到今日,万幸的是,施救及时。情况不算坏到极点。”
他的话音刚落,屋里其余数人,皆长长吁了一口气。
“王大人,不知他何时能醒过来?”与医者一同赶来的青年武士问道。
王太医抬眸瞅了他一眼,道:“那就要看他的命数了。有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辈子都这样躺着,有的几个月就醒来了……”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什么,朝那名武士问道。“你可辨识出他的身份来了?”
青年武士摇了摇头:“他身上多种灼伤,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国公爷言及的特征,都派不上用场。”
屋内其余众人,摇头的摇头。叹惜的叹惜。
等了多日,没想到最后等来的,还是这个结果,齐敬熹忍不住烦躁起来,冲着王太医道:“没别的法子了吗?哪怕醒来片刻功夫,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也行。”
王太医摇了摇头:“若是能醒过来,他的这条命老夫也就能救下了。此事为难之处在于,咱们不知他的身份,不能对症下药地在他耳边说话,换醒他的意识。若是知道他是谁,这事就不难办了。”
听了他这句话,齐敬熹失望之余,不禁腹诽道:这不是废话吗?要是知道他的身份,本帅还这般着急?
峻儿生死未卜,此人未必知道太多,而且他的舌头已失,不知会不会写字。若是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既便醒过来,恐怕也解不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想到这里,齐敬熹忍不住伸过手去,去摸查这人的右手手指。
这一摸不打紧,让他生出几许异样来。
这人的手掌滑嫩,几个指头间的厚厚的老茧,一触便知不是从小拿刀剑的手掌。
显然,这人不像是在军中呆了很久的人,否则,也不会有这样一双手。
不是军中之人,怎会在军营里被捉住呢?
要不是他再三确认,觉察出侄儿的骨架子比此人要魁梧一些。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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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三夫人的陪嫁庄子,位于雁栖镇,乃依山而建,跟那座声名远扬的千年古寺,分属不同的山头。当年施老夫人想着长女嫁入的齐府,乃是百年簪缨世家,为了女儿在婆家能挺起腰杆做人,遂将家里最大庄子,送给施氏当作陪嫁。
虽然是在京郊,可这儿山环水绕,林木丰茂,古树参天,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清晨,窗外的小鸟啾啾地叫个不停。寺院的钟声传到庄子上,把舒眉从梦中惊醒。她早早爬了起来,梳洗打扮整齐后,就跟着表姐,带了丫鬟婆子和护卫,出了庄子的大门。
山路难行,一众人相互搀扶,走出这个山头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虽时值晚秋,沿途山道满眼是翠柏苍松。在万绿丛中,紫藤的蔓枝缠绕松柏,蜿蜓屈附,微风过去,松涛阵阵,花影摇曳。
一幅不可多得的秋景生趣图。
到达寺院时,迎面而来大雄宝殿、天王殿、禅堂,以及由东西四座配殿和诵经房组成的中院。
从各处殿堂敬香回来,施嬷嬷和负责教引齐淑婳的戚嬷嬷,簇拥着她们就要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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