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太医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是担心关着出不去吧!遂安慰她道:“有染病的流民都集中起来了,有几家染病的,跟贵府一样被封了起来。”
舒眉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京郊西山军营那儿,有无染上此疫的?妾身夫君在那儿。”
“夫人请放心,那里安全的很,暂时没发现有疫情。”
“哦,不知吕家情况怎么样?她家跟妾身的大嫂沾点亲。”
“夫人请放心,吕府的病人情况已经得到控制,只需要再治七八天,就可痊愈了。”
舒眉吁了口气,再没言语了。雨润见小姐没话问了,便提出自己的困惑:“为何上次查验时,涂嬷嬷没染上,昨日发现她早染上了呢?”
侯太医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这问题提得好!只因这病症会潜伏一段时日,刚开始是看不出来的……”
雨润听了,顿时也紧张起来,忙问道:“会潜伏多长时日?”
老太医捋了捋胡子,望着她答道:“看各人体质,身体状况好的即便染上,也能自行康复。姑娘不必担心。”
帘子后头舒眉听出了门道,便出声问道:“那这疫情是有得治了?”
“当然能控制,比起十几年前的那次,今年的疫情控制不错,这还多亏贵府的国公爷向陛下提的建议。”侯老太医打开话匣,便收不住了,开始称赞起齐屹来。
舒眉便在旁边暗暗吃惊。
原来是大伯,她心里暗忖,那人进宫原是为了这事的。
送走查诊的太医,舒眉顺便到霁月堂去请安。她一回来便倒头就睡。躺在床上时,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给遗忘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事。
直到第三日午膳过后,府门口负责守着的海棠,突然过来禀报:“夫人,三姑太太派人在门口候着,说您是否有什么话要带给她。”
“表姐?”舒眉心里一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屋里,迅速地写了个简短的便笺,让人带了出去。
坐回案桌边,望着手边的笔墨纸砚,舒眉一时技痒,便嘱咐雨润在旁边磨墨调色,她要画一幅茶香苑的景致。
须臾,当舒眉拾起狼毫,沾上墨汁写跋留日期时,突然脑袋有个灵光闪过,她不由暗叫一声糟糕,放下墨笔便朝内室走去。
雨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追在舒眉身后问道:“小姐,您在寻什么?奴婢帮你来寻吧?”
舒眉也不做声,在搬来的衣物和首饰盒里找来找去。
最后,施嬷嬷也跟进来了,也帮着她们一起找。
找了几遍无果后,舒眉不由瘫坐在软榻上,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小姐,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把您急得……”施嬷嬷走过来,爱怜地替她拭起汗来。
“嬷嬷,你搜寻东西时,有无在床脚的暗格里,看见一个信封?”实在没办法了,舒眉只得问了出来。
“信封?”施嬷嬷喃喃复述道。
“嗯!里面有一张纸,写了十来个字。”舒眉盯着她的眼睛,继续探询道。
施嬷嬷摇了摇头,说道:“小姐的书函不都在书橱里吗?老奴把书籍都搬来了……到那一堆里面去找找吧!”
舒眉想解释一番,又怕她以后在耳边再唠叨,遂忍了下来。最后只告诉了她,东西所藏的地方,施嬷嬷主动请缨,回竹韵苑地毯式地搜索起来。
老仆妇离开后。舒眉一直惴惴不安,不知她此番前去,把东西取不取得回来。最后,直到施嬷嬷两手空空回来,她才感到事情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