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嫌弃了,齐峻伸出双手,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又看,说道:“以前为夫拿这双手也作画抚琴的,不会伤着你的。”
舒眉没有答应,敷衍了几句,福了一礼便出去了。
谁知,齐峻竟把这事当真了,他隔三差五地挑在晚上洗头。无论舒眉忙得多迟,都会等着她回来,替自己绞干了再睡。再一个劲儿要伺候她,到后来舒眉算是怕了他,每次只敢挑到白天洗头。那样,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大伙的面,公然去抢人家婢女的工作了。
经过两次碰壁后,齐峻再也没提这样的要求了。只不过,还是要求妻子替他擦干,这日常惯用的戏码持续了许久。
舒眉不禁有些糊涂了,不说众所周知古人们通常早熟,十六七岁成家立业的大把。就算拿到现代社会,二十岁的年纪早过了爱与人较劲的年纪,他这样一番动作,到底有什么图谋?
还没等她想明白过来,接着而来的走亲访友,让她陡然间感受到了某种压力。
自齐府禁闭被解除后,就开始重新融入京都高门大户的交际圈子。
由于下月就有齐峻的及冠礼,虽然来的大都是男客,宁国府亲友中的女眷,到时少不得也会跟着来。郑氏理所当然要提前带着小儿媳,出来到各家走走。
一是让她见见世面,二来也为她在上流圈子里,扩充一些人脉。无论以后是单独立府,还是帮着高氏掌家,这些锻炼都是必须的。
舒眉嫁进来的几年,前三年在孝期。好不容易府里除服了,又发生昭容娘娘之死和她堕马失忆的事。开春以来京里发生的疫情,让齐府又被封了一个来月。现下,四房的两口子和和气气,让当婆婆的郑氏老怀宽慰,这才热衷于把舒眉带着,到外面一起走亲访友。
这天午憩起来后,郑氏特意把小儿媳招到霁月堂,问她明天的出行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妥当了,礼品也备好了。”舒眉恭敬地答道。
郑氏颔首说道:“唐府不比别家,他们已故的太爷,跟你公公既是莫逆之交,又是同袍。你三婶能跟三叔父能一家团圆,得亏了唐将军在朝堂上出力。”
舒眉点了点头,应道:“三姑奶奶说过,相公也跟媳妇提起过,唐三爷还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听到她主动提起小儿子,郑氏心里早乐开了花,忙一本正经说道:“可不是?!你瞧人家儿子,都能扶着门框学步了,咱们齐府的子嗣……唉……还知什么才能出来。”
又来了!舒眉心里叹息一声。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知道接下来婆母,将会一番说教,让人烦得只想逃离。
她忍不住垂下了眼睑。
郑氏扫了儿媳一眼,忍不住问道:“施嬷嬷每日熬的汤药,你每日还在喝吧?!”
舒眉一怔,犹豫了半晌,才老实交待:“现在没喝了,是药三分毒,上回太医来,说我的身子骨没什么大碍,母亲就不必担心了。”
郑氏叹息一声,语气里满怀怨念地说道:“哪天你要真怀上,那时为娘才不用操心了。”
舒眉垂下头来,不再接她的话。心里也暗暗着急:不知齐屹怎么想的,既然答应她离府,何不给齐峻安排一两人伺候,甭管嫡子庶子,让老人家早日如愿才好。
郑氏见她目光闪烁,以为是害臊了,也没再步步紧逼,识趣地住了嘴。
她之所念念不忘,起因是听蔡嬷嬷小孙女香秀讲,如今她小儿子跟儿媳如胶似漆。晚上,还能听到他俩在里屋打情骂俏。说是峻儿只要一进寝间,就不再允许丫鬟婆子,跟进去伺候了。像穿衣脱衣、绞干头发、束发此类的细致活儿,都是由舒儿那丫头亲自动手帮着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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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前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