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嘴就呼出一口白气。越往里走气温就越低,露在披风外面的手都要冻僵了,我连忙带上兜帽,又将手收拢到袖子里。很奇怪,只要是在这层薄薄的羊皮覆盖下的身体就会立刻暖和过来。
守卫虽然身为血族,却也穿了一身棉衣,还边走边哆嗦着向我介绍:“这套衣服是极寒之地的羊毛和羊皮织就的,您别看只是这薄薄的一层,却耗费了一百个手工匠用了三十年时间才做好,用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高尔斯山脉的雪绒羊身上最细的绒毛。秀,夜殿下吩咐我告诉您,这件衣服从此以后是您的了。”
夜诺?
我脚下一个踉跄,连忙扶揍满了冰霜的墙壁站直了:“你怎么知道是殿下吩咐的?”
“艾伦大人亲自将披风交给我的,谁不知道他就是殿下的传令官呢。”
艾伦?就是来去如风的那个黑衣人美男?
守卫后来又说了什么,全都是关于当今政治局势的各种分析和他对各大战役的想法。我听着守卫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抒发他的感想,觉得他一定是在这种地方呆的久了,十分的寂寞。
终于到达了第七层的最深处,守卫替我打开门,又燃上了灯火。
第一眼望进去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个冰窟。
第二眼我发现冰窟里面用铁链子吊了一个人。
是爱莲。
她一身衣服还是那个时候我见到时的式样,脸上的妆早就花了,连头发上都结满了冰霜,听见开门的声音便非常缓慢的抬了抬眼皮。
然后她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吴悠。”
那声音很低沉,早已不复我们初见时的清甜,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虽然我们已经结了仇,但看见她这幅样子我心里并不好受。对于她的挑衅的目光我也不在意,只是冲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守卫很识相的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到门后守着。
她曾经是我的朋友,可因为理念不合或者什么原因,我却差点丧命于她的手中。
拒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些些的怜悯,我却始终忘不了那个时候她狠辣的眼神。
她是真的想要我死掉的。
为什么呢?
我想着,就也问了出来。
“难道就因为那么幼稚的原因么?因为汝风?”
我抚了抚胸前的宝石,心中有不可抑制的冲动。
我想问个清楚,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种幼稚的原因,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将她赋予我身上的一切痛苦狠狠的还回去。
我并不是什么圣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没有完全变异的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