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落之都,这次依然沒有辜负它的名字,还是坚持到了最后,未曾陷落。
然而血战之后,幸存下來的强者却还不到三百人,其中还有近百人受了不可逆转的重伤,终生望重归圣域。
血战结束了。在这场战争中双方都损失惨重,而达克索达斯人的损失更大一些,因此在黄昏之地的格局只有微小的变化,旭日初升之所至少在短时间内算是保住了。
神圣同盟损失了大量强者,国力一下子被圣树王朝和千年帝国甩开。然而这却是事关尊严的一战,让神圣同盟在人类国度中赢得了崇高的声望,圣树王朝和千年帝国都先后表示将会给神圣同盟援助,并开放部分战略物资的供应。许多人族的自由强者也选择加入神圣同盟,哪怕只是暂时的,却也足以支撑神圣同盟度过眼前的危局。
恒久光辉终于熄灭了,可是那颗燃烧的火球却会在今后被视为整个军团要塞的精神图腾,交口传颂下去。[
血战已经结束了好几天,但战争的痕迹依然处不在。虽然浮世德传送过來不少工匠和后勤人员,不过现在整个日不落之都活动的还不到千人,大多忙于清理战场,重修最重要的防御魔法阵,根本力去翻修整个要塞。
黄昏之地环境恶劣,人族中只有圣域强者才能抵挡环境的侵害。即使在神殿防护范围内的军团要塞核心区域,也不是普通人待得住的,能在这里正常活动的工匠至少得是炼金魔法师。
此时李察、白夜和水花并排躺在劳伦斯的病床上,全身上下都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样。老头变成了最忙碌的一个人,每天要花大量时间在三个人身上。这种时候老头自然少不了唠唠叨叨的报怨,埋怨他们不懂得爱惜自己,以至伤得如此之重,都这么多天了还下不了床。
而忙完了对他们的治疗,老头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因为外面还有大批轮不到神术或魔法治疗的伤员还等着他的救治。
许多重伤的强者都被送回诺兰德治疗,而李察等人更愿意相信劳伦斯。在内心深处,李察也是不想让流砂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以免她会担心。让他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的是,流砂并不在战后神殿派來的队伍中。
虽然躺在台上丝毫不能动,却不妨碍李察的好心情。首先能够活下來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在最终的血战后,李察才发现自己的元素世界树不知在什么时候从三阶成长到了四阶。或许是他使用杀伤性魔法足够多的缘故,四阶的元素世界树带给李察的血脉能力是元素爆发。
这一能力使用时,可以使火球术这一类攻击魔法的伤害转变为纯粹的属性元素伤害,并且大大提升魔法本身的威力。因此在对付高魔法抗性的敌人时,比如说达克索达斯黑魔法师,元素爆发就会变得极为有效,毕竟相比之下,魔鬼鱼那样的全魔法抗性还是极为罕见的。
在李察原定的计划中,当生命、自然世界树也达到四阶时,就会迈出通向大魔导师的关键一步。
血战结束后的第七天,李察的伤势痊愈。以他强悍如达克索达斯人一样的恢复力,居然还是比白夜和水花晚了一天才能够下床,可见李察伤势之重。
实际上,在血战最艰苦的时候,有很多次李察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刺向水花和白夜的武器。而在事后,李察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刺在我身上死不了,刺在你们身上就会要命了。”
但是这种“死不了”的小伤,累积得多了,也就能要命了。若不是有劳伦斯在,李察可难以痊愈。
一俟能够下床,李察就发现自己立刻被堆积如山的大小事情所淹沒。
首先就是要修复在血战中破损严重的构装。光是白夜、水花和他自己身上的诸多构装就够他忙上三四天了,这还是指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情况下。
另外,李察在日不落之都也有了不少真正的朋友,虽然其中大多数已经在血战中永眠在这块土地上,但活下來的也还有十几个。他们中大多都是称不上是强者的普通圣域,构装对他们的意义简直比神器还要巨大,因为他们一辈子也弄不到神器。
真正的强者,甚至是天位圣域,总还有能力去猎杀,得到更多的祭品,换取或购买更好的构装。但是这些普通圣域在绝域战场上实际是被猎杀的对象,若在正常时期他们根本不敢离开军团要塞太远,甚至从不单独离开要塞的人都有。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一般是依附着商队或者军方过來,然后在这个普通人法生存的绝地中,承担一些劳务性的工作。他们是依靠苦劳而不是功劳來生活的,他们沒有能力去搏取功劳,自然也就在财富和地位上与真正的强者有着巨大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至少在沒有出现大的动荡变革之前,几乎法缩小,只会持续地扩大。
或许对他们來说,在绝域战场积累财富的速度,比在本位面冒险或者是依附一个家族去参加位面开拓战争要快,但这种分配的规则和差距却是不分位面都真实存在的。
就如强者财富的核心,构装,对普通圣域來说三阶构装就是人生的理想,而对天位圣域而言,三阶构装却是一个底线。真正的强者如传奇法师碎梦,会视身上的三阶构装为耻辱。[
血战就象一头残酷的巨兽,填进去的是血肉和生命,产出的却不必然是财富与荣耀。
众多达克索达斯人的消亡确实意味着海量的祭品,但也不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