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婶儿放下包,先看了看环境,基本还算满意,“小羽,不是婶儿说你,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干什么不好,怎么非要窝在青山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婶儿,其实,青山也挺好的呀,地方虽然小,但是生活压力没那么大……”陈牧羽笑道。
“怎么能这么说!”
建文婶儿摇了摇头,“你是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一闯,等你见过外面的世界,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人活着就得奋斗,不为自己,也得为自己的孩子……”
说得还听语重心长的,但渐渐的,话风有点变了。
“就像你建文叔,要不是当年我把他骂醒,一起去滨海打拼,现在恐怕都还在咱们老家那山上摘茶叶搓泥巴呢……”
“我们家小龙,恐怕也只能一辈子窝在那老山沟里,哪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还能全世界去溜达,开拓眼界……”
提起儿子,建文婶儿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得意。
“小堂弟今年应该有十八岁了吧?”陈牧羽干笑,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建文婶儿点了点头,“咱们走那年,小龙还在我肚子里呢,这一晃,就十八年了,真是不经意,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说到这儿,建文婶儿看向陈牧羽,“小羽,听你爸说,女方家境挺不错的?”
“还行吧!”
陈牧羽讪然,老爸他们低调,肯定没说许梦家的背景,建文婶儿要是知道许梦家是青山首富,恐怕也不会说刚才那番语重心长的话。
建文婶儿正色,“小羽,不是婶儿管闲事,咱这是一家人,所以才跟你说这些,这女方家境好了,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从古至今婚姻这方面都讲究个门当户对,我们在滨海有个朋友,就是娶了个有钱的老婆,婚后什么事都被老婆管着,娘家都不正眼瞧他,后来感情破裂,直接被净身出户了,你说多惨……”
“还好你建文叔心善,让他来公司工作,这两年才有了点起色,但他说,之后就算再结婚,打死都不娶富家女了!”
……
建文婶儿真是话多,陈牧羽也就只是听听而已,简单的赔个笑。
“你今年才二十四吧,还这么年轻,结婚那么早干嘛,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想的,思想实在是太老了,你这个年纪,在滨海那些地方,还正是打拼的年纪呢!”建文婶儿继续絮絮叨叨着。
这个婶儿是真能说,陈牧羽不说她对,也不说她不对,反正是长辈说话,听着就好。
“听说,建文叔开了个公司,做外贸的,应该还不错吧?”陈牧羽扯开话题。
“好什么呀!”
建文婶儿摇了摇头,嘴角却是带着笑容,“也就是和几个朋友合伙,小打小闹,这两年外贸难做,一年下来,也就几百万的收入!”
可惜,陈牧羽脸上并没有羡慕和憧憬的表情。
“小羽,你以后怎么打算的,结婚以后,还是留在青山?守着你爷爷留下来的废品站?”
“要不,考虑下去滨海?跟着你建文叔做事,你形象这么好,只要肯努力,肯定能有作为!”
……
——
建文婶儿是真的能聊,巴拉巴拉了半个多小时。
从酒店出来,陈牧羽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次,印象里,建文婶儿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人,爱絮叨。
或许她本来也没有什么恶意,顶多只是爱显摆,秀秀优越而已,毕竟从发达城市回来的嘛。
总的来说,人家说的那些话,多少还是为你好。
只是,听在陈牧羽耳朵里,挺尴尬的,自己得给人家留面子,不好意思打击人家。
……
——
第二天一早,医院。
陈观月已经醒来,意识也清楚,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老爸他们守了一夜,陈牧羽让他们都回去休息去了,就他和滕虎两个人在这儿接班,说是等一会儿建文婶儿过来。
这建文婶儿,什么时候过来可就不知道了。
“小羽,别忙活了,过来,让我瞧瞧!”
陈观月对着陈牧羽招了招手,让陈牧羽坐到了床边,这老爷子,虽然白发苍苍,昨晚刚做过手术,但是看起来精神头还是挺好的。
眉宇之间,和爷爷陈观海有七八分的相似,真不愧是亲堂兄弟,陈家这一脉的基因还是挺好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长得应该也不赖。
也不知道是血缘还是长相的原因,看着这老爷子,陈牧羽多少感觉有些亲切,并不觉得陌生。
“八爷,还想吃点什么?”陈牧羽问道。
“不饿!”
陈观月摇了摇头,眼睛只在陈牧羽的脸上打量,“好,真好,和你爸年轻的时候一样,比你爸那时候还多股子灵气……”
陈牧羽讪讪,“八爷,你昨晚刚做过手术,需要多休息!”
“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休息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陈观月苦笑了一声,这些年,病痛已经把他折磨的不堪忍受了。
陈牧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八爷,昨晚医生问,你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受过什么伤,说是你心脏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知道……”
说到这儿,陈牧羽看陈观月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八爷?”
陈观月回过神来,“刚刚医生已经来问过了!”
“哦?”
陈牧羽看着他,没话题找话题聊着,免得会尴尬。
陈观月道,“那时候年轻,哥几个去嘉州玩,在凌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