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夫人她听闻您要走,心痛难忍,不能前来送你。有几句话吩咐老奴转达。”
金子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老妖婆又要做怪了,赶紧提醒伍朝鸿道:“少爷,走。”
“二少爷可记得这里?”田嬷嬷狠狠的瞪了金子一眼。也不打官腔了,赶紧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以免伍朝鸿真的不管不顾的走了。
到时候一问,是因为自己犹豫,该说的话都未说,就算自己再得力,也得吃挂落。
“当年先夫人仙去,少爷你年幼无知,又调皮捣蛋鬼。是夫人一心一意的照顾你。”
田嬷嬷虽然左一个少爷,右一个少爷的唤着,但是损起伍朝鸿来,可丝毫没有留情。
田嬷嬷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靠郭敏珍的了。这事办不好,可没有好果子吃。所以为了办好这事,她也不在意得罪不得罪伍朝鸿的事情了。
再说了,伍朝鸿不乐意,秋后算账,那也是以后的事。而且,就算没有这事,伍朝鸿也不见得待见她。
“那日,少爷你……”
“别说了。”伍朝鸿闭上了眼,回忆起那日的情形。
那时的他还小,按理说那么久远的事,他应该记不清才是。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却能把当时郭敏珍错愕,绝望的眼神记得清清楚楚。
“你告诉母亲。我这是去建功立业,以后定然好好孝敬于她。”伍朝鸿卧紧了拳,逼自己不再去想。
“少爷。夫人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求你平平安安。夫人已经失去一个儿子,怎么忍心你再与她分别。”
“少儿,你去看看夫人吧。她是被你气的,急火攻心,大夫说这样下去定然会留下病根的。”
田嬷嬷挪动了下方向,继续跪在伍朝鸿跟前。
“少爷,夫人还卧病在床,你就连见都不见她了吗?你……你这是不孝呀。枉夫人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你,你却……”
“田嬷嬷,住嘴,退下。”郭敏珍被人搀扶着,似乎还很虚弱。
可是一个走路都需要搀扶的人,是怎么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赶到这的?
“夫人……?”
“母亲!”伍朝鸿看着站在眼前的郭敏珍,双膝跪地。
“母亲,儿已给父亲和大哥去信,一切定然已经安置妥当了。我知道母亲担心我的安危。可是,大丈夫怎能畏头畏尾,困于内宅?”
“困?二哥儿可是怪我了?怪我困住你?”郭敏珍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田嬷嬷赶紧跑去过搀扶住她。
“母亲?”
郭敏珍看着身旁的丫头,挥了挥手:“你们几个下去吧。”
丫头一走,在场的就剩四人。
郭敏珍扶着额道:“儿大不由娘呀。”
郭敏珍走过去扶起伍朝鸿,道:“你们男人只想着建功立业,什么时候想过我们这些守在家里的女人。天天担惊受怕的。”
“家书未至,提心吊胆。家书到了,颤颤悠悠的又不想打开。”
“你父,你大哥都终日呆在安州,几年都不回家。现在你也要走,那日后我就得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就算不心疼我,也想想仙去的姐姐,她就不担心吗?”
郭敏珍环顾四周,似乎有些迷茫,感叹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失去了一个孩子,今日,难道我又要在此失去你吗?”
郭敏珍说着说着,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说到这,伍朝鸿又赶紧跪下,双手拉着郭敏珍的衣袖,保证道。
“母亲,你信我。我会好好的护着自己的。不说建功立业,我就是想出去见识见识。三年,就三年,到时候我一定回来。”
郭敏珍挣开了伍朝鸿的双手,转过头,道:“别说了,别说了。你走吧。”
“就当这些年,我未真心待过你,这样我就好受多了。”
金子看到说到这种份上,伍朝鸿还跪在地上,赶紧上前拉了拉伍朝鸿,提醒道:“少爷。”
伍朝鸿走出这一步,真的很难,现在再往前走一步,就可以挣脱束缚。
金子不想他前功尽弃,又终日被困在这内宅中,郁郁不得志,装傻充愣的。
伍朝鸿回过神,看着郭敏珍转过去的身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母亲,保重。三年,三年我就回来。”
伍朝鸿站了起来,转身欲走,田嬷嬷却放开了伍朝鸿的手,冲过去拉住伍朝鸿。
“二少爷,你不能走呀。你走了,夫人怎么办。”
“你说三年,谁知是不是三年又三年。当年在这儿,你也发过誓言,说你就替了那未出世的哥儿,就是夫人的亲儿。”
“这才多少年?你就忘了吗?当年如果不是二少爷你调皮,当年……”
田嬷嬷怒骂道。
“别说了,别说了。当年那事不怪他,是我自己的错,是我没有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郭敏珍边说边抹泪,田嬷嬷却劝道:“夫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可说的。今日,我就要骂醒二少爷。”
“少爷当年惹了事,那是你的亲弟弟呀,那是一条命呀。”
“你害怕。你跪在地上求夫人,说你就是夫人的亲儿,一辈子孝顺她,一辈子听她的。你都忘了吗?”
“夫人因此把你视如己出,连二小姐,三小姐都靠边站。还要怎样?”
“上次您不知怎么了,一顿邪火,发泄一通,还害得几位小姐受了罪。夫人心里痛,也只能忍着。为了你,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也答应了?”
“今日,您又闹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