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军事历史>天阙泪>第79回高相奏本

丁磊晒笑道:“历史上,凡是守不住北方长城及燕云十六州的,想偏安江南均不可得。突破了燕云十六州,往南数千里基本上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这个新成立的弘光政权,如果有战略眼光,就该乘满清立足未稳,百姓对前朝尚有留恋之心的时候,上下一心,整军修武,全力北伐。可是,这半个月来,皇上忙于选美,权臣忙于争权夺利,四镇忙于争夺地盘。最大的武装集团左良玉忙于招兵买马形同独立。朝中,一片乌烟瘴气。我呀,实在看不出新朝的希望在哪里?”

丁宁说:“从渡过黄河起,我听到的都是新朝的负面消息。难道说满朝的文武官员,就没有一个有长远战略眼光的人?”

丁夫人摆摆手,制止说:“宁儿刚刚回来,别尽说些丧气的事情。宁儿,你年纪已经不小,是否该考虑成家了?”

丁宁吓了一跳,说:“母亲,我才十八岁多一点儿,这事晚两年也不迟。现在,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我还想自由自在地奋斗几年哩。”

丁夫人说:“好了好了,你们爷儿两一个脾性,忧国忧民。可是,也没有见皇上开眼,发现你们这父子大忠臣。下去后你们爷儿两再拉你们的国家大事,我在想,这几天,让儿子陪我去哪里逛逛。”

丁磊说:“让儿子陪你逛逛倒也可以,只是他应该把获得玉玺的经过写成奏章,连同玉玺交上去,如此国宝放在家中终是不妥。时间一久,被言官参奏一本,反为不美。听老爹一言,先办了此事。有空了,我再把朝中之事给你讲讲,免得你识人不明被人利用。”

丁夫人瞪了老头子一眼,没有吭声。

饭后,李嬷嬷送来了几套新衣服,说太太让少爷把军队上的衣服全部换掉浆洗。今后出去要学翩翩公子,不要让人看出是武将身份。

丁宁笑着接过衣衫,心说这位老母亲倒有意思。回到丁北宁的房间,家院挑来了一担热水,他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倒床上,一觉睡到了天亮。起床时,换上了李嬷嬷送来的新衣服,怎么看怎么别扭。再找自己的衣服,发现都被人抱走了。

小厮悄悄地探探头,说:“少爷,老夫人已经吩咐过了,谁也不许惊动你,让你睡到自然醒,梳洗以后去前厅吃饭。”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回少爷的话,咱们一个姓,我叫三毛,十五岁,你叫我小三就行。老夫人吩咐,我今后就是你的书童兼马童。”

“好了,三毛,我比你只大三岁,今后在我面前你也不必太拘谨。譬如读书,咱们一齐读。练武,可以一起练。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考中了应天府武举人,我不希望你一辈子就这么当个下人。”

“谢谢少爷的教诲,三毛一定努力。少爷,你走路不要那么有力,步伐飘逸一点儿,手中可以拿把折扇,时不时扇几下,学会潇洒。”三毛示范了几步,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向父母请安之后,丁夫人问:“我儿今天作何安排?”

“回母亲大人的话,今天想在家写获得玉玺经过。只是父亲,孩儿品级低,写好之后该请何人启奏?”

丁磊笑道:“吾儿不必担心,原兵部右侍郎高弘图与我私交甚好,现任礼大学士。其为人正直,必能代奏,上达天听。吾儿还要另写一个自我简介,以便高大人回应咨询。”

丁宁道:“既如此,孩儿就据实写来。”回到书房,即令三毛铺纸研墨。自己先写了一份几百字的自我介绍。然后,笔走龙蛇,将唐军门在国家危亡关头主动请缨多所建树,后来为捞玺中毒刀毒箭身亡之事讲了一遍。最后,把其离开固关后的详细经过叙述了一番。

丁磊看了一遍,暗暗称奇,心说:“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未料到,儿子的文学造诣突飞猛进,简介与经过都写的文采飞扬,声情并茂。估计高弘图会同意代奏。”

高弘图,字研文,山东胶州人,明万历三十八年进士,初任御史,为人正直,耻于与宦官为伍。先后得罪宦官魏忠贤、张彝宪,两次罢归。崇祯十六年,任南京兵部右侍郎,迁户部尚书。上月福王朱由崧即位,任礼大学士。就任不几天。就与排挤掉史可法的新任首辅马士英政见不和,而与另一大学士姜日广关系比较密切。

当天晚上,丁磊带了儿子丁北宁,拿了传国玉玺来高府拜见高弘图。高与其是南京兵部故交,当即接见,丁磊将儿子介绍给高大人。

高弘图见丁北宁凛凛一驱,堂堂一表,且谈吐不俗,十分喜欢。看了玉玺及说明,爱不释手,笑道:“你们知道,福王即位,清议不断。如今得此玉玺,必然欢喜,可能会亲自召见。明晨汝父子可携带玉玺午门候旨,本相会面奏当今。汝回府之后,把觐见礼仪教导北宁一番,莫被挑出差池。”

丁北宁说:“此玺乃唐军门及三位亲兵用性命得来,请高大人代为奏明圣上,小人不敢贪天功据为己有。”

“伟哉丁北宁!你此时不说,他人岂知?身为属下,不忘官长,其心可嘉。回去后,把唐过及另几位亲兵姓名籍贯从军资历另纸写出,以备有司褒奖参考之用。”

丁磊父子辞出,连夜回去准备。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参将已毕,殿头官喝道:“有本早奏,无本卷帘散朝。”

当下由首辅马士英奏请几位官员的任命。高弘图、姜日广对视一眼,暗自纳闷。如此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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