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国说到这里面色严肃,会场里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因此,这对于我们来讲,这是一个绝大的机会!要知道,迁海令涉及东南各省万里海岸线,关联的人口达到数千万级!如果我们对此没有特别的行动,只是顺其自然,对那些侥幸出海的难民有多少收多少的话,也可以收获不少人口,但是,想到内迁难民的惨状和我们的战略需要,以及所占的人口比例,本人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毕竟,按照我们的战略需求,恨不得把所有的内迁难民都收拢到我们这里才对----当然这是不现实的,但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个历史事件,使劲地搏那么一搏,要尽量多地收拢难民。
当然,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在明年八月份之前做好周密的准备工作。
现在,我正在构想一个计划,准备在一个月后书面交给孙老并提交联邦议会审议,内容是在广东沿海内陆尽量多地购买庄园田产,类似我们在广州宝岗那样的庄园,至于数量嘛,理论上讲多多益善喽!这些庄园直接派驻我们的人管理。
这样的话,当迁海令实施后,这些地方就可以用设立施舍粥棚,再以收买奴仆、矿山招工等名义大规模汇聚、收容难民,然后再想办法通过秘密渠道,翻越清廷设置的围墙封锁线抵达海边,登上事先在那里等待接应的船舶……”
啪啪啪啪,会议室里响起掌声,最起劲的是火塘俱乐部的成员们,貌似菜园俱乐部的成员也在鼓掌。
于是朱北国微笑着继续说道:
“当然了,本人很清楚,这项工作绝非易事,我初步构想了一下过程,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各方面的密切配合,其中不仅包括万山岛的收容检疫营建设、中兴岛这边的安置准备,还包括最关键的----如何把那些被强制赶往内陆的难民反向偷渡到海岸边!而且是在清廷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
显然,这需要建立一条真正的地下交通线,要使我们的“地下铁道”名副其实,不仅需要我们内部的全力以赴,大量的投入,还需要整合泗水中介、澳门四大华商以及其他势力的力量才能完成。
当然了,还包括参议院答应给我们移民局的六艘运输船,我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咱们王工那边的船台刚刚腾出来,在这里我要呼吁一下各位大佬,船要抓紧造了呀……因为就在今年,除了刚才说的那些重大历史事件外,还有一件大事——“咒水之难”。”
朱北国话音未落,火塘俱乐部代表黄海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显然是要发言,于是朱北国及时住嘴,微笑着对前者抬手给了一个“请”的手势。
于是大伙的目光立刻被一脸激动的黄海吸引,只见黄海拿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这时黄海高声发言道:
“火塘俱乐部有重大建议,在提出此建议之前,我先说一下刚才朱哥讲的那个咒水之难……”
于是黄海也不等众人起反应,直接念起了稿子:
“此事件对于大明和她的最随们而言,是一个关键的历史转折点,根据电脑资料记载,事件具体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顺治十八年的七月十九日,即公历一六六一年的八月十三日。
在这之前的一天,时任缅甸国王莽白,让永历在第二天过河,饮咒水盟誓以结友好。
永历皇帝,也就是朱由榔和他的大臣们,虽然知道其中有诈,但如今寄人篱下,也不敢不去。
于是永历只好命大学士马吉翔沐天波等文武官员赴约。
次日上午,马、沐等人到缅军驻地后,突然被三千缅军包围,沐天波等人试图夺刀反抗,但终因寡不敌众,导致大小官员四十二人全部被杀。
随即,缅军又去到朱由榔的住处,追杀随从三百余人,洗劫永历皇帝及其属下的财物女子。
此时皇帝想跟着王后自杀,但被侍卫劝止,在此期间,皇帝身边及其下属的王妃妻妾们,不堪乱兵侮辱,上吊自杀的有一百多人,这件事还让皇帝断炊,一时间仅靠附近寺庙僧人接济……”
黄海读到这里才喘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潮红,然后对着安静的会议室众人愤然说道:
“我每读这段历史,经常掩卷浩叹,当年朱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何等威赫,也难以逆料后辈子孙竟然沦落到这般境地!
自此之后,永历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包括太子王后近侍诸人,身边只有大概不到三十人,这屈辱的日子熬到农历十二月初一,公历应该是一六六二年的一月二十日,吴三桂带领的清军逼近缅王首都阿瓦城,缅王哇达姆摩把朱由榔连人带座抬往吴三桂军营以求免于兵戈,此时永历下属四散,身边人已寥寥无几,但此时仍然有眷属二十五人自发地哭着相随皇帝而去----这让我很感动,因为凡是相随而去的,无不是抱着死志的,其中包括他的妃子和儿子……”
说到这里,黄海望着有些动容的大伙,语气变得诚恳且深沉,他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
“那么……如果,我们不干预这个历史进程的话,永历皇帝和他的王子将在这一年的公历五月底被吴三桂派人用弓弦勒死在昆明城附近……“
“所以我们不应该坐视不理!”
“我们应该救出永历皇帝!”
这时会议室里终于有人大声鼓噪道。
然而此时此刻的朱北国顿时感到会场的空气突然变得安起来,显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