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西门城墙上,与这些士兵一起飞上天的,还有那尊碗口粗的青铜炮,它在半空笨拙地翻滚了一圈后落入护城河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阿瓦城西城门附近城墙上的这个场景,被联邦陆军第一旅第一连连长在望远镜里看得很清楚,开炮的命令就是他发出的,第一枚砸在城垛上的炮弹是一颗燃@烧@弹,落点非常靠近西门城楼,显然这是为了指示目标。
显然,当城墙上的火铳和青铜炮喷出烟火的时候,早就预瞄着这段城墙的九二步兵炮,就立刻找到了目标并开炮还击了。
此时此刻,就在连长的侧后不远处,是间隔五米、一字排开的十二门九二步兵炮。
尽管与连长所站立的地方近在咫尺,但是,如果不是炮口喷出的一连串青灰色的烟雾、还有一闪而过的火光和榴弹底药在炮膛里的闷炸声,在暗夜里,无论是在城墙上,还是附近的村落,人们根本无法发现这座丛林小丘上居然隐藏着一支炮队。
九二步兵炮炮队所在的这片灌木丛,距离阿瓦城墙只有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在炮兵的四周,有四个蒙蒂尼机枪组和整整一个满编的步兵连士兵,一共二百多人枪,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圈,枪口分别对着城头和侧后的旷野,保护着这个隐藏在一个小丘陵上的炮兵阵地。
联邦陆军第一旅第一连的任务是掩护进攻阿瓦城西门的另外三个连的侧后,并用炮火压制城头的青铜炮、火绳枪、弩手和弓箭手的攻击。
魏鸿安排跟随第二旅主力的第一旅第一连担任这个重要任务的原因,是他和方临佑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连的炮兵素质和技能水平最高,当然了,主要原因是这个连是全军第一个正式装备了“一六六零标准型七十毫米战防炮”(俗称九二步兵炮)的连队,相对而言,该连的炮手受到最长时间的训练,打炮水平最高,因为他们平时训练打出去的实弹多到令人咋舌……
尽管第一旅和第二旅平日里颇不对付,但主要是长官之间,而朱北国对魏鸿他们的这种“不计面子得失,只看实际技战术”的做法很是赞赏,认为魏鸿他们已经逐渐有“大将风度”了。
根据朱北国的情报,其实城墙上的那些青铜炮并没有什么威力,但火绳枪和强弩的数量不少,缅兵中弓箭手的比例也不低,所以真的正面硬刚起来,说不定会给进攻部队造成一些伤亡。
"……被这种低劣的武器直接打中这种情况决不允许发生在我们的战斗中!以我们的战术水平和装备水平,还有夜间突袭的优势,如果还会造成伤亡的话简直就是我们联邦陆军的耻辱!所以,担任后方炮火掩护的部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懈怠轻敌!杀鸡也要用牛刀!我把三个连的步兵炮全集中在你手里,到时候你必须压制住城墙上的远程火力……"
这是战前在连长联席会议上,担任前线总指挥的第二旅旅长魏宏很严肃认真地对这位连长说的话……
战前的连长联席会议上,担任前线总指挥的第二旅旅长魏宏很严肃认真地对连长们交代了自己的战术,包括各种情况的应对方案,对于这场进攻阿瓦城的战术布置,据说里面几乎都是魏宏的作战意志。
关于这场战斗,在场的所有连长、副连长们都曾经不止一次地开会认真讨论过。
第二旅传统,副连级以上军官集体出席战术讨论会是每次重大军事行动之前,必须经过的一个决策程序,会议的内容是讨论参谋长下发的作战方案,大家可以对这个方案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要不离题,说什么都行。
当然了,讨论后的意见有没有被长官吸收是另当别论的,军官们对这一点当然可以理解,军队里讲究的是下级服从上级,军令如山,讨论归讨论,一旦决策定了就必须坚决执行。
就在几天前在华昌号的海员餐厅外的甲板上,魏宏和副旅长方临佑共同参加了这次战前讨论会,参谋长苏高飞虽然不在——现在他正在仰光城收集船只,很快就会跟着第一旅主力过来。
但作战方案确实是苏参谋长的亲笔,由副旅长方临佑书面宣读。
这是一份细节详尽的关于夺取阿瓦城的军事行动计划,方临佑身后的魏鸿随即在身后的一块黑板上,把阿瓦城及其周边的形势图画了出来,包括朱北国提供的当地驻军数量和位置。
然后就是我方具体的军力部署和进攻步骤了,在方副旅长的一番讲解后,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在军官们的眼里,这是一个目标和战术都非常简单明了的行动方案,也符合魏旅长的一贯作风,一句话:作战方向单一明确,战力集中于一点,但是战术安排谨慎小心到极致。
比如该方案坚持要在后半夜到黎明这个时间段之间发起进攻,这当然是有道理的,不仅因为这个时间的敌人最松懈、最难以集中精力,还因为我方有夜战优势。
连长们都知道,除了我们澳洲,这个世界上的几乎所有的军人,都不会在夜间进行大规模作战,原因是士兵的视力问题,如今联邦陆军的官兵们通过夜校学习,已经知道一种叫“夜盲症”的疾病,这种因为维生素和蛋白质缺乏引起的疾病普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军人之中,当然也会存在于对方的士兵之中。
而那些士兵和军官们并不知道这是一种病,而是把这种夜盲当成正常现象,也正是如此,在大多数情况下,无论哪方的军人们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