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二公子的腹诽,当话说出口时却变成:
“呃……贤侄女勿要推辞,这是老祖宗的吩咐,事到如今,秘制澳洲神药之事,阖府上下无不注目,尔虽未过门,尤可在此襄赞协理,老祖宗也是赞同的,老祖宗还说了,这神药秘制不得假手外人,神医这里缺乏人手是实情,如今事急从权,先送陪房之人,实为两便之举,贤侄女是明事理之人,勿要因为儿女私情耽搁族中大事!”
二公子开始说的还算委婉,可是越说道到后面就越不客气了,总之一番话说得莉莉娅几无辩驳之处,莉莉娅一时语塞,面对长辈又不能使性子,于是粉脸一红,眼睛看着地面,也不回应二叔的话,两边居然就这样僵住了。
于是二公子有些焦躁起来,他看着莉莉娅微微摇头,叹一口气正准备再摆长辈的样子训话,这时抱厦石头屋门开,里面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
“晚辈代小山见过乔家大当家,多日不见,二叔可安好?”
二公子抬眼一看,见是代小山出现在门口,此刻代小山一副澳洲人常有见的短打扮,髨发皂衣,蓝色海员裤,脚上也是一双运动鞋,身长八尺,面目俊朗,笑盈盈地在门口就远远地行了一个大礼。
二公子见了如释重负,终于面露笑容,趋步上去,虚扶一把代小山说,贤侄不必多礼,老身无恙,今受老祖宗相托,给你们两位送来几个帮手,四个小厮,四个丫鬟,这些孩子本是乔家两位小姐陪房之人,闻此处缺乏人手,老祖宗吩咐便送来了……
代小山听了心里顿时明白,为什么一开门就看见莉莉娅脸色不好了……
哎……此时代神医心中不禁感慨,知道这陪房丫头就是真的是来陪房睡觉的,说起来也怪,乔家大小姐要想与自己结婚,规矩是真多真大,什么孝期、什么制艺,什么六礼,什么德言容工,一个都不能少。
但是跟这陪房的丫头通房,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反而能比女主人更加地捷足先登。
代小山想到这里,不禁联想到朱北国曾经跟他讨论过,还对此大发过一阵议论,朱北国对他说,在古代,华夏古人真正的礼仪礼教,其实是约束上层贵族的,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是也。
而礼教这种东西,其实对底层老百姓是毫无约束的,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
贵族们对草民们的野合苟且,乡下的男女再蘸,根本就不当回一事,这绝不是尊重你的自由,而是因为你不是贵族,说穿了,人家不会把你当贵人看待,所以你根本不配用礼仪来约束。
这就跟古罗马时代的年青贵族女子洗澡时,根本不避黑人奴隶,但是如果万一被个男贵族窥见了,那可能是要打官司是一个道理----因为黑奴不算人,就跟家里的猫狗宠物一样,哪怕这些阿猫阿狗们看见你洗澡了,主人家也不会大惊小怪,是一个道理。
然而到了后来,这个传统却是颠倒了,上层仍然是刑不上大夫,但礼教却在上层早已崩坏,所谓礼崩乐坏说的就是这个,而且越到后来,礼教却越发地约束起底层老百姓起来,而上层呢,早就是大同自由世界了......
如今代小山对此也是有一些感同身受,像乔家这类典型的汉人大户人家,家族的规矩果然遗留有华夏古风,上下尊卑,不同的行事规矩都分得很清楚。
比如让丫鬟陪房,根本就是主人一句话的事情,管什么礼不礼的,但如果你要跟大小姐同房,那就繁复多了,不把人折腾个四脚朝天绝不罢休。
代小山想到这里也不禁在心里摇头叹气,他其实很馋莉莉娅的身子,中葡混血正对他的口味,可偏偏就是无法得手,而且莉莉娅也不让他得手,非要等到孝期满,不仅要按照汉家女儿嫁人的规矩走一遍,还要还要去教堂洗礼做礼拜,然后才算结婚,才能同房,他和艾鲁什都是这样。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任柯,如今这小子有扬巧巧和两个清琯人伺候着,果真在宅子里当起了老爷,刚开始的时候,任柯还矜持着对哥俩说,他只爱扬巧巧一个,绝非匹夫荧烂之徒,没想到言犹在耳,几天之后这货就没有把持住,被那两位清琯人给拿下了……
此时此刻,代小山一边与二公子客气地寒暄着,一边走到莉莉娅身边,妹子看见代小山微笑着走了过来,顿时粉脸微红,一双俏眼望着自己也不说话,这情形顿时让代小山心有不忍,便赶紧走过去拉起莉莉娅的小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到哪一部名著的场景上了,说了句,你放心!
莉莉娅听了眼圈一红,回了一句,什么放心?你要我放心什么?
好吧,代小山越发觉得自己变成言情小说里的沙雕男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回头对二公子躬身拱手一辑道:
“老祖宗的安排甚是得当,晚辈这里确实需要人手,这八位来得也很及时,二叔您老也看见了,如今这东院厢房除了一半是客房外,两翼偏房已经清腾出来做制药房了。
这样吧,这四个小姑娘就安置在制药房的旁边的空房里,以后就是这新制药房的操作员了,这里是新的秘制场所,姑娘们也是咱们乔家的自家人,正好由四位姑娘掌管。
这四位小厮,就去中院偏房住着,那里有不少活路需要人手,让这些人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由莉莉娅亲自指导培训,三天后上岗,二叔,您看这样可行?”
“甚好甚好,这人就交给贤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