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牲和混蛋,我眼睛狠狠瞪着他,恨不得挣脱这绳索,站起来便把这混蛋撕成碎片,尽管枪尖一直转悠在我面门之前。内域*网友手打发布
他也死死盯着我,却没有再说话。最终一枪扎在了我右边地上,便命人把我拖了出去。
我不仅看到了拖我的人脸上最初的表情,还看到了他们最终的命运。我一被他们扔入一件牢房,拉去头罩,眨眼之间,便看见拖我的人在背后被几个不知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人刺死。随即无助绵软的身体被拖走。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心中的愤怒,一个人竟将自己的生身父亲刺死,仅为自己的私欲。我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惊悚,因为这个人如此杀人灭口,显然是想把所有的事情掩盖下去。
由此我还想到很多,只是忽然想到自己这回真活不过多久了,想到那些又有什么意义。想想这一生,白白浪费时间太多,多是用来玩乐嬉戏,没学什么本事,可是学了又如何,到头来,我还是得死。
可是心中为什么这么坦然?或许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坦然之路。我看出了这个人的意图,但是却又无奈地清楚明白知道他如此狠毒。可偏偏他的士兵如此之多,他即便假意邀我,而我也只能如此欣然而随行。如果我对这个人有一丁点的好感我都会告诉他为何我一定要这么做。但对这人我半句话都欠奉,不过若有机会给我大骂这个混蛋,我倒愿意说一些原因:那是一个晚上,我的兄弟为了救我做了所有一切;我也一定会同样为了自己的兄弟,做我能做的一切。所以,死便死了,虽然死在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豺狗手里当真委屈了自己。
那夜的日子颇难熬,身子动不了许多。夜极黑,牢里又没有风,又闷又热,我的汗如同洗澡一般层层渗出来。脸上不时像虫咬般痒,我也只能尽力扭动身体用肩膀蹭蹭面颊。想试试可不可以挣脱绳索,却发现自己又饿又渴,身上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这是我真正第一次受坐牢的苦,而上次完全是换个特殊的驿馆而已。
半夜,外面的蝉叫得厉害。现在我还能记得小时候跟着银铃去捉蝉,然后,和子涉、子玉他们一起烤来吃的情景。银铃知道那个东西能吃,而且算得上是一种美味,而且炙烤的时候便有无法抵挡的香味,却始终不吃,应该是不敢吃。她应该是有些怕这个东西,觉得蝉的肚子里面脏兮兮的,非常恶心,而我只要能吃且好吃,便完全没什么忌惮,能吃多少便吃多少。原本子圣也不敢吃,不过自从有一次锁死眉头,紧闭双眼,面色僵硬,身体挺直地吃下一个后,他便和我们抢着吃了,不顾任何的斯文了。这个当时有点小女孩样子的家伙,一直是被我们嘲笑的对象,因为他叫钟文杰,我甚至和子涉一起叫他文姐姐,但子玉便不愿了,因为他比文姐姐还大几个月。谈到“姐姐”,姐姐这个称谓已经好久不用了,原本那么高大的姐姐,现在在我眼中已经变成娇小的妻了。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便这样由一个孩子,一个弟弟,慢慢长大,成为别人的兄长、丈夫、父亲。不过作为一个父亲,我对我的小亦悦做的太少,也许是领养的,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他,而且时常将她忘却。而有些人,和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却一直难以将她忘却,我依然记得离这里几百里外一座山上的飞雪。
想想自己生命之中如此之多的事情,烦躁漆黑的夜便过得便不那么难熬了。甚而我开始有些享受这种回忆了。
只是回忆终究被一阵脚步打断,接着一团火焰带着一个熟人出现了。一看见他的脸和手上的东西,便知自己大限将至,可我居然只是笑了笑:“呵呵,这回你有机会了。”
“是啊。”他手间寒光一闪,我便觉得胸脯之上火辣辣一片。
我没有死,刀把我胸脯上的绳索切断,但是还是故意把我的胸膛割下一个口子;或者说为了割我的胸脯,故意切断了绳子。总之这样我的描述才没有错误。他的这个行为绝不是为了杀我无意中割开了绳索,或者割绳索无意划伤了我的意味。但是我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抖开身上已经松开的绳索,不顾胸口的伤口作痛,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走了,你跟我出去。”他没有答谢我的礼貌,只是平静地说。
“你去哪里,还有地方可以去吗?”我还是有些话想问他的。
“你出来了,无论你死在他的手里,还是他死在你的手里,终归这里我是留不下了。我……往北吧,再去找一个地方,我还有你给我的钱,我手头也有些积蓄,找得到的,你教我的方法确实挺好用的……反正,咱们扯平了。”他没有继续听我说话,只在最后回答了我一句的意思,直接转身继续擎着火把在黑暗中领着方向。
“谢谢。”即便他这样,我还是决定继续保持些礼貌。
我奋力站起,心中盘算下面如何是好。但第一步我做的事情是必然的:跟着他的脚步出去,天极黑,四周只有那团火是自由的希望,我只能随着他。这是一个废旧的衙门,四周的墙舍皆破败不堪,在墙边他灭了火把,然后,便在墙边消失了,在那里我摸索了一番,确信他是从墙间一个罅隙钻了出去,我便也努力地从那条狭缝挤了出来,还好墙经得住,只是胸口的伤口不太经得住。抚着胸口站出来之时,便似乎是在一个荒芜的村落里一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