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仙侠修真>昆仑小师叔>257.或跃在渊

明月向西,沾染灰埃的破叶舞过山林,楚营被火海吞没,跳动的焰光映红了苍穹。

何离勒住战马,视线自远方的火红色苍穹收回,转而望向山下喧嚣的敌营,取出符纸贴在玉符上,轻声道“孔大人,可以动手了吗?”

孔州握紧手中的玉符,指引剑光束缚住肆无忌惮的火焰,若有所思,道“总感觉这一战胜利的有些太简单了,湘云公不是个无名小卒,就这样消失在火海中,未免也太过简单了……”

闻声,洛阳点点头,巡视着夜色中的营地,他不曾了解过湘云公这个人,方才袭营的时候也未曾多做考量,留心那些逃入山林楚军的身份,不过这些算不得什么。

或跃在渊,进无哲也,怎样选择都改不了大势,秦国统一人间的大势!

“无需顾忌太多,就算这儿是钓鱼的饵,我们也完全有本事将这个饵吃干抹净,潇洒离去。”

“确是如此。”

孔州望了眼意气风发的师弟,举起玉符,眼中闪耀流光,道“袭营,杀!”

何离收起玉符,拔剑出鞘,低吼道“杀!”

声落,两道剑光前后坠落云霄,营帐中盘膝静坐的修者未待祭起法宝便被斩去头颅,身死道消。

硕大的猿尸压倒一片营帐,楚军干脆利落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任由秦兵套上铁锁,一切顺利地不像话,叫每个玉龙军放下的心再度悬起来。

千里之外,飞云半遮月色,湘云公同甲苦坐在飞云之上,透过一方铜镜,望着那些悄无声息的野兽渐渐包围营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是借刀杀人吧。”

湘云公望了眼若有所思的甲苦,摇摇头,道“非也,洛阳是什么人,前无古人的剑修,凭这些野兽不可能奈何秦军分毫!”

听闻此言,甲苦不由皱起眉头,微微思量,试探道“大人莫不是打算以洛阳为刀,真正的目的是想得到那只兽王?”

湘云公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甲苦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什么位置就考量自己所在位置能得到的东西。”

“好高骛远与谨小慎微都有害无益,前者会叫你陷入险境,后者会叫你错失良机……”

“我们选的这条路很不好走,但只要活着,总会有会当绝顶的那天!”

甲苦点点头,抱拳虚礼,道“谢过大人,受教了!”

夜枭声幽,苍狼步上孤崖,对月长吟。

林中的野兽不在躲藏,低吼着冲出山林,秦军为之一惊讶,方才调转兵戈,被铁索困缚的楚军狠狠咬牙,吞下伪装为假牙的一枚丹药,脸色涨红,生生绷断玄铁千锤百炼而成的锁链,举掌落拳,攻向毫无防备的秦军。

“小心!”

何离轻拂马耳,白马嘶鸣着踢开偷袭的楚军,与此同时,刀锋闪动,何离轻描淡写的将咬向马脖的孤狼斩于刀下。

暂时摆脱险境,何离边小心着幽暗的密林中的野兽,边担忧的望向手下。

玉龙军身经百战不假,可如此苦心孤诣的偷袭,免不得会有损伤。

“一念花开!”

碧叶飒飒,剑吟铿锵,秦军身边悄然腾起一片素白色流光,青莲怒放,藏剑尽展锋,纵横交错的剑光遍布虚空,将深邃的夜幕分割成无数的碎片。

一时间,百兽的哀鸣声、楚军的低吼声不绝于耳。

几缕流云自月下浮过,璀璨的星辉再度落入森林,秦军静默着握着刀剑,周围好似炼狱修罗场,尸山血海,即使是见惯死生、身经百战的军士亦觉心底发麻。

“撤兵,远离山林而战,莫管此间是非,这儿的事交给我。”

洛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军士的耳朵,军士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何离,心底的惊恐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来之不易的安定感。

战场上的敌我只有你死我活,所有经历战火而幸存下来的人都早已将心中的仁慈深深埋藏。

善良可以,但不适用于这里……

趁着月色,白穆、何离、王琛同出山林,散落河山扮作匪患流民的军兵透过传送阵集结起来,浩浩荡荡涌入传送阵。

兵临城下,孔州御使着惊鸿影悬在天际,瞥了眼纹饰神魔密咒紧闭的城门,扣指剑动,浩荡飞剑穿云而落,一剑将城门斩破。

城门大开,无需号角,大军径直冲向入城间,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箭矢似雨,弓弩弦音络绎不绝。

一翻冲杀,两处血色,倒下的不只有六国兵卒,还有秦兵……

孔州无力改变这一切,遂转过身去,眼不见心不忧,望着漫天星辉,不由响起子宥的话,七国无意战!

这个“意”是意义的“意”,同为人族,彼此间的征伐搏杀仅为了一城一地,确实无意!

飞云之上的修者见不惯这一切,凡尘中的军卒还在厮杀,带着仇恨刀锋仓皇的楚军挡不下,势必凯旋的军势这座城池也挡不下。

何离、王琛直取主将,舞动战刀劈开主将的长戈,王琛长剑顺势刺出,寒星点点,势若奔雷,一剑封喉。

何离策马,擎起战刀,流光闪动,取下上将首级高举断喝“投降不杀!”

王琛静默着,目光似电,不怒而威,侥幸生还的楚军丢弃武器,站在原地眼眸中尽是落寞恐惧,能活着没人想死。

关破,月影斜斜,喧嚣声归于平寂静,秦军通过传送阵分为东西南北四路,交相冲锋,纵横冲杀,旌旗招展,收复失地。

这一夜,似乎到处都是秦军,到处都是喊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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