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也好,日月星辰也罢,这六界中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事物。
此夜,不例外,此月,也不例外。
绚烂的星光逝去光彩,皎洁的辉光也渐渐消隐在厚重的墨云间。
刺耳的风嚎声在悄寂的山间尽情回荡,白日里未曾化尽的积雪无助的乱舞着。
了然山门前,两个穿着丧衣的弟子齐齐打了个冷战,环目四顾,周围的夜似乎更深邃了,已然无法一眼望穿,内里似乎潜藏着大恐怖。
两弟子有着想同的感觉猜想,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手印变化,一石印一符箓化为前后盛放明光,算不得温暖的光辉驱散大片幽暗。
抬头瞧瞧,手中最强法宝就盘旋在头顶,两弟子心底的不安渐渐散开,感觉周围温暖了很多。
嗡!
当此时,剑吟声陡然惊起,一道黑影穿过风雪,剑光所至,目之所及的一切尽被切为对称的两半。
石印同葫芦无力的落在青石阶上的积雪中,出于光彩万丈,归于无闻默默。
空中浓密的云散开些许,乱舞的飞雪安静了,月光试探着落下。
带着一身死寂的黑袍人静立在又一次突起的风雪中,宝剑舞动,似乎在了然宗门前的石碑上刻画着什么。
字成收剑,黑袍人转身遁去,来去无影踪。
长夜漫漫,良久后一声惊雷唤起满山灯火,鹤发童颜的老道飞落山下,左右童子提着明灯,看着被斩破喉咙的师兄,不由得红了眼圈。
“师父,这边有字……”
先行而至的内门弟子眸中闪耀着明光,凝视着立身夜色,不时被风雪所遮的石碑,紧紧攥住拳头,平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念!”
“弟子不敢!”
“念!”
老道再度开口,声音更不容忤逆,那弟子深吸口气,朗声道:“今夜五人,明夜十人,既自寻死路,莫怪剑不留情!”
呼啸的寒风更加刺耳,内门弟子的拳握得更紧,转过身去,正好迎上老道的凶厉目光,一时间如常人视猛虎,不由腿颤失神。
“好个自寻死路,好个自寻死路!”
低吼声回荡在山门前,后山忽起火光,照亮一大片山林。
片刻后有弟子乘云下山,灰头土脸的跪在老道身前,连连叩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师父,那贼人打昏了我,杀了王师兄、和赵师兄,最后点燃了藏经阁,若不是白师叔赶来,弟子,弟子也葬身火海了!”
老道手掌一颤,正欲催动法术,山巅传来一声敕令。
“春风化雨!”
声落,漫天飞雪蓦然化为瓢泼大雨,那熊熊燃烧的焰火终于灭了,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云霄上突起剑光,破开雨幕,斩去那施展术法的道人首级后扬长而去,传音压下呼啸的冷风,引得群雄激愤。
“了然宗,不过如此!”
“竖子放肆,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天涯海角老夫定要将你拨皮抽筋,凌迟拘魂,置于昊日下直至魄散魂飞,非是如此,难消此恨!”
……
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渐渐消失在夜风中,夜色深沉而悄寂,直到第一缕辉光落向大地,呼啸的冷风终于止歇。
三教九流渐渐汇聚在了然山下,皮笑肉不笑的寒暄片刻,前后步入了然宗,在黑袍人刻字的石碑前停留片刻,脚步更加沉重。
老道适时走出山门,环顾群雄,冷声道:“这便是前车之鉴,诸位,这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若没有觉悟还是回去吧。”
“魏道友莫要玩笑,开弓没有回头箭,回去能回哪去,我们早就没了退路!”
身着黑衣的中年道人眯着眼眸,紧紧握着手中的拂尘,一夜之间弟子中承弟子死伤殆尽,青黄不接,要么在沉默中灭亡,要么拼个得生机一线。
选择?从他们去昆仑山,从洛阳判出山门开始他们就没了选择!
“如此,各位请进!”
老道侧身而礼,待众人回礼后引着众人步入金殿。
阵光、禁制当空争辉,将整个大殿尽数封锁,保证内里言谈不为外人所闻。
老道坐在主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想了想,开门见山,道:“洛阳战力不俗,又身怀阎罗鬼面,万种面相难辨真假,再加上九幽道法,来去无影,我们想要对付他,第一样就是抢占主动权,没了主动,我们同输了别无差异!”
端坐在左方次位的彪形大汉点点头,左手放在扶手中上,四指轻敲着,环顾众人,张口言语,听上去瓮声瓮气。
“魏无如说的不错,不过如何在洛阳手中抢占先机,值得我等细细考量,那小子心狠手辣,一步走错,我等再难回头!”二五万
“是人便有软肋,洛阳的确脱离昆仑不假,但我就不信若是昆仑有个三长两短洛阳能够无动于衷。”
殿中坐着的阴冷青年出声说道,众人却前后摇摇头,不认同这个观点。
洛阳同地府使徒一样也不一样,他们都没有下限,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地府使徒有阎皇的束缚而洛阳没有。
一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使徒有多可怕,谁都不能给出一个答案,此事就同洛阳的剑一样,都是前无古人的。
“叫昆仑有事,就凭你我之力?”
相对而座的儒生撇撇嘴,环顾周围的修者,见那阴冷少年竟对他的话存在疑惑不由苦笑,出声解释道:“第一,洛阳判出山门,一切是非同昆仑再没关系,我们围山不占道理,万一昆仑动手,我等战是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