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南梁的神格就在天池,与之沟通必然花费不小的代价,可这对于木风不算什么。”
“只若清楚前因后果,猜出你此前的作为并非难事,到时你身份暴露,要么被利用完去死,要么直接去死,五帝虽然仅剩其二,却仍强过玉皇,他会帮你?”
“他不会,他只看重手中的权力,说不定木风开的价码足够他还会帮木风杀了你!”
言至此处洛阳催动电光变换,避过山炉的铁拳,转而再攻向木风,万般算计,始终叫山炉保持着背对着涵赐。
“时间可不多,长久下去木风必然能看出破绽,选择在你手中,要么他们身死道消,你逍遥快活,要么反过来,你一败涂地,成神笑柄,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皇家本无情,龙城可就是前车之鉴,靠山山会崩,靠水水会竭,我们最应该靠的不就是自己吗?”
最后这声传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涵赐瞥了眼玉皇,见他面无表情却在压制地山封天印便知那神秘生灵所言不虚。
皇家无情,身如飘叶如风,本就没有选择。
杀,山炉可以死,但木风不能死,自信至宝、道术克制是一方面,留着他牵制玉皇是另一方面。
涵赐就此坚定念头,举拳悍然发动攻势,周身镀上一层白金,拳上包裹着太乙庚金之气,直向山炉后脑,准备一击必杀。
洛阳勾起唇角,故意买个破绽给山炉,以手臂硬接山炉一拳,折坠虚空,散尽电光,催动夜隐术再度隐藏起来。
“地泽万物,托天建木,起!”
环顾雷光消散,木风彻底放松下来,挥手敕令,山炉身后突有种子萌生,墨绿颜色,借住山炉身上的浓域土灵肆意生长,枝干互相卷裹,挡下致命杀招。
云碎成缕,风起狂暴,乾元太昊被地山封天印弹开,发出剑吟异常刺耳。
玉皇佯装力竭,在有眼力见的天兵扶持下方才站稳,洛阳撇撇嘴,压着恶心移目长空另一边,木风正缓缓挪动脚步,装着损耗不小。
不断起伏的云缕中山炉凝眉低头而立,缓缓转身,盯着涵赐,好似发疯的猛虎,拳头骨节如爆豆子般连响。
涵赐面色青一阵,紫一阵,深吸口气,暗骂那神秘生灵废物,转而落到玉皇身边,摆明态势,将所有都拉到明面上。
这是唯一的活命方式,赌玉皇不会动他,赌玉皇害怕众叛亲离,诸神偏向五帝。
毕竟方才的是是非非究竟如何不言而喻,这位新皇登基不久,想要化解五帝权势,不惜借剑,借刀,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若再杀了投诚之臣还会叫神觉得无情无义,生灵总是双标的,不管天宫人间。
自己无情无义便是对的,无可挑剔的,反过来,若是君主无情无义便会私下压恶,因为恐惧,恐惧自己那天成为第二个牺牲品,这很有可能。
唐凡也晓知这些,所以对涵赐的目光很温和,甚至将乾元太昊御起放在他身前,示意他抱住。
关注此间的诸神心思为之一变,看看两神帝与稚嫩的玉皇,暗地思考站队事宜。
“涵赐抱剑”是同剩余两尊神帝开战的宣言,也是给所有神明的信号,我唐凡新登地位不假,他们倚老卖老也是真,我能对敌人心狠手辣,更能对自己人不顾一切的守护。
经此一役五帝仅剩其二,吃了大亏,算是失败的一方,风向正好,这时候不收买神心什么时候收买神心?
洛阳收回视线,转而望向木风,他还是旧时模样,眉宇中有说不清的惆怅,好似早已淡漠情感,对方才的惊变同涵赐的背叛不屑一顾。
这等从容大多源于绝对碾压的实力,或者深知两方注定要如泾渭分明,不管如何,这件事都没有结束,因为山炉怒火未消,杀气腾腾。
“此间事了,你我齐地小岩城外十里坡相见。”
忽地木风抬起头,正好迎上洛阳视线,传音声缓,不紧不慢,不急不徐,听不出丝毫情感,更猜不到可能会发生什么。
怀着无数的疑问,洛阳悄然遁出天宫范围,寻一片流云躺下,随着风,慢慢飞向齐地。
在那儿所有的疑问都将得到解答,要想知道这场谋算的胜利者究竟是谁,必须得听听木风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