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都准备好了——”
侯府门庭,朱红se正门外,周云飞勾头狞声禀报道。四i前自己受到的苦马上就可以尽数偿还给那些施加于自己身上的混蛋们了——
祝彪两眼扫视着石阶下器宇轩昂抬头挺胸的亲兵,适才还笑意融融的双目刹那间变得冷若冰霜。
踏出了易北候府就是走进了战场,里里外外都要算上的战场!把所有的温情全都遗留在了脑后吧,留在侯府的大门里面,今天第一刀就先砍断江家的一条狗爪子再说!
“走,上马——”
疾踏的马蹄声立即从畅chun坊大道上响起,天se已近黄昏。
从畅chun坊一路大道直到城南永宁门出城,祝彪一行人马蹄声就没迟缓过。等出了城门后,奔驰疾踏的马蹄落点就更加密集了。
祝彪的大营在原禁军金吾卫的地盘上,这支拱护王都的禁军四卫之一,在此次李辉祖反击余明的时候已经全军拉上了战场。硬盘空空的,人数与祝彪部也大体吻合,正好让祝彪部落脚。
金吾卫营址在王都城南三十多里外的薄刀岭下这里山高险峻,两翼陡峭,峰尖似锥,岭薄如刀,最窄处还不足一丈。是北平城南最重点之要地,留一军在此,足可以策应整个王都南城。
金吾卫是步骑混合编制,祝彪是单一的骑兵兵种,岭上和半腰处的两个营盘就都用不上了,全军集中在了岭下。
一万来人的数目,单固定营房当然不够使得,可是房前房后搭上帐篷后,再过来一营兵也能塞得下。这种永久xing的营盘跟行军打仗时布下的硬盘相比,绝对是老祖宗辈的。
祝彪出了北平城往薄刀岭去,要到岭下军营,由山岭往下蔓延生长开来的一片片树林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由内应周云飞处得来了确切消息,可是关有消息没有实力也照样拿不下祝彪不是?江庆岩这两i为了筹调人手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
内门长老腾永通、娄景chun二人带队,再加外门长老一人、入室弟子一人、内门执事三人和四个内门弟子。十一人的力量。别说祝彪的亲兵只剩下了三十来人四十个不到,就是满编一百人又能怎样?
砍瓜切菜一样都能收拾干净!
黄昏i落,山林中寒意犹盛。冷风甚烈。
腾永通感到丝丝凉意侵体,但依然纹丝不动的等待于树丫之上。
他的内心并不感到轻松,师兄费了好大力气周转了如此一批人手,若换成别的中郎将。就算是将军,他也有足够信心、把握去完成任务。可是祝彪不同啊,不是因为他是本门派的弃徒,而是因为他在怀远城内的惊人战果——两个红袍法师,七个黄袍法师。一次xing料理。想想就让人心惊肉跳。
天神教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比今i自己这一拨人弱上半分了,甚至还要强上半筹。自己和娄景chun不会弱于两个红袍法师,外门长老、入室弟子、内门执事三个也都是一流的身手,但四个内门弟子却全是二流。
比起七名一水儿的一流高手黄袍法师来,明显后者更强。
光秃秃的树丫,暗黑一片的树林,腾永通能够做的只有等待。祝彪真实水准到底如何,交一交手就知道了。
腾永通隐隐地感觉到对面树枝上娄景chun闪烁的眼神。看来他跟自己一样心里也没谱。
天se越来越暗。月亮已经升上天边。从不远处的路上传来了阵阵跑动的马蹄声。
腾永通深吸了一口气,两眼凝神,一道光亮在树丛上一闪而过,转而又被树林的暗se给吞没。
风儿呼呼的吹过林梢,有阵阵松涛之声。
一块块黑布出现在了腾永通等人的手上,在脑后紧紧打个结。望着正疾速驰来的奔马,眼睛she出道道冷酷的寒光。
一声夜鹰的啼叫划破了树林的宁静。
“哗哗哗!”大把的暗器笼罩向奔马打去。
一声声怒喝。一阵阵骏马的悲嘶。
骑兵为首之人面相青青,正是双十年岁还不足的祝彪。眉头惊皱。手中的长剑在夜鹰啼叫的瞬间就已经拔在手上,剑光闪烁,剑影蒙蒙,笼罩过来的如雨暗器立即被搅出了一个大洞。
腾永通此刻已经像一支投林的夜鸟,带着犀利凶狠的剑气向祝彪扑来。蓄势已久的腾永通这一击的力道便若溃堤的洪水,勇不可挡。
娄景chun的动作也不慢,只与腾永通相隔一线,然后便是外门长老和入室弟子。
实力最强的四人会轮番对目标发起进攻,争取最短时间内拿下。
祝彪身子腾空跃起,手中长剑挥洒出百道银光。这如水银泻地的剑势放在单对单时,不管是腾永通还是娄景chun杀到都能应付的下。可是现在是四打一!
轰隆的劲气爆炸声中,祝彪身形闪电样激she弹飞出。其身下的骏马已然变成了一堆肉泥。
“喝——”一声吼声,腾永通身形在半空中一折,宛似那虚空中有一处落脚地给他踩踏换力一样,疾快无比的继续向祝彪扑到。利剑还没刺到,祝彪却深切的感到那似是从地下九渊中吹送来的刺骨劲风。
“咔嚓——”祝彪脚尖蹬踩在道路边的树枝上,身子微微的扭了一扭,避开背心要害,似乎回马一枪一样利剑反手直刺腾永通脖颈咽喉。
这一剑祝彪全力杀出,去势是那样的快捷,寒光一闪就到了腾永通的眼前。
腾永通可是疾扑来的身形啊!两边一来一去,距离瞬间拉近,直恍如是他自己把脖子往剑尖上